“姑娘,不好了!”
笔尖墨汁滴落,明悦霎时抬头,看到冲进书房的丁黑。
“何事?”
“云堆不见了!”丁黑满脸焦急道:“到处都找遍了。”
他拿出云堆的耳坠,“这是我在后花园的路上找到的。”
明悦敛眸,“应该是被杜姨娘的人带走了。”
“你去把杜姨娘的一等女使找来!”
丁黑为难道:“我身份是马房的车夫,如何能见得到此人?”
明悦眸色冷幽,“事不宜迟,随便什么法子,捆来绑来,都可以。”
“是,我这就去办。”
才过一盏茶时间。
女使口中塞着抹布,被绑进淮南院。
丁黑取走抹布,道:“快说!你们把云堆弄去哪儿了!”
女使冷笑,“我怎么知道?你们院里的人不见了,找我做什么?”
“姑娘,如何办?”丁黑见自己审不出,问明悦。
明悦不同她废话,走近女使,掐住对方脖颈,取下玉簪,就往女使脸上划去——
那女使怕道:“我说!我说!
云堆被杜姨娘送去北城金老爷的私宅了!”
“位置在哪儿?”
“就在北城永安巷,门口有棵枣树的就是!”
明悦冷笑,松开了她。
“早说不就完事了?”
她对丁黑道:“看时辰,马上就要下朝了,姓金的觊觎云堆已久,定然直奔此处。
你先去,将人先救下。
姓金的不会让你们走,先僵持着,我稍后就到。”
丁黑立即去了北城。
明悦出了门,径直奔金府去。
……
待她将人请出。
一路赶到了永安巷。
此时,乌金西坠,宅院内灯火通明。
才进去,就见丁黑被护院绑住。
而云堆,满脸惊恐,发髻虽松散,身上的衣物倒是完整。
云堆对她道:“姑娘,就是杜姨娘的人绑了我,她让我伺候这个秃驴!”
姑娘一来,云堆心里便不害怕了。
看她还能告状,像是没受欺负。
明悦松了口气。
总算没晚。
杜姨娘想着亲自送来,给表兄面子。
哪成想,人才到,这个丁黑就闯进来,要劫人。
见明悦赶到,更是气得不轻,“明悦!要你的丫鬟,是给你脸面,别给脸不要脸!”
“我不同意的事,就强抢,你真当燕京没有王法了吗?”
一旁的金全一见明悦,眼珠子都要黏到她身上。
笑得放浪,“想必这位就是明悦姑娘,不知姑娘有空否?本官想同你认识认识。”
杜姨娘白了金全一眼。
真是什么姑娘都敢调戏!
这个主儿可是刺头。
明悦挑眉,“这么说,你喜欢我?”
“姑娘容貌胜似天仙,若能结识,当时极好的。”
“还请金大人将我的丫鬟还我,之后的事情,都好说。”
金全一喜,“那是自然,若是能一亲姑娘方泽,要这丫鬟作甚?”
话才刚说完,就见一把竹扫帚从天而降!
“金全!你个杀千刀的!”
金夫人从明悦身后走出来。
一边追着金全,一边骂道:“家里头那些女人还没玩明白,还养外室!
你日日带些乱七八糟的女子回府,名声如猪粪臭,都是我在后面给你擦屁股!”
金全被竹扫帚赶得满屋乱跑。
抱着头大喊道:“夫人,我知错了!”
金夫人不依不饶,“错个屁!上回同我保证过,才过了几日,又皮子痒了,是不是!”
“表嫂,你别生气,你这么打表兄,把巷子里的人闹过来看笑话,可怎么办?”杜姨娘忙劝道。
金夫人停住了脚。
金全见状,上气不接下气,“夫人,表妹说得对,咱们回去解决。”
杜姨娘上前,正欲说些好话——
金夫人的扫帚冲向了她。
“都是你!上赶着给这个负心的送人,你是不是自己当妾没当够,还逼别人当妾!”
杜姨娘吓得哇哇大叫。
跑出了院子。
见所有人都老实了。
明悦帮丁黑把绳子解了。
又将云堆扶起来,“走吧!回家。”
云堆问道:“姑娘,你为何知道这个金全怕夫人?”
“神机妙算。”明悦狡黠一笑。
其实,是她曾是林夫人时,和这个金全打过交道。
林晗宴请,此人去到府上。
酒醉,竟然摸她屁股。
被他夫人抓住,也是同今日这般,竹扫帚漫天飞。
外面的人都道他爱打女人。
实际上,他打的都是外面买来的贱籍。
家里这尊佛,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三人上了马车。
丁黑支支吾吾问云堆,“那个姓金的有没有欺负你?”
云堆摇头,“没有,他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发疯拿头撞他,顶了他肚子一下,就听到外面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