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朋友的背叛,你可以毫无顾虑地给敌人以回击,那都是理所应当的,可面对背叛,就如同亲手埋葬你曾经付诸的所有感情。于她而言,她可以恨辛甜恨得彻底,可那些弃她而去的朋友,她多恨一分,也就在心上多划一道口。
陈奕迅的歌里怎么唱的来着?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愈合就无人晓得。
是,她今天活得光鲜亮丽,那是她自己活出来的,跟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的罪还在,恶还在,她是好了,是愈合了,这不代表她就不恨了,忘记了。
她最想说的不过是一句,你以为我不恨你吗?
臻霓忽然一笑,加上一句:“不过,刚才那句话是我第一次对簿公堂,感觉真爽。”
……
臻霓打开家门后,惊讶地看到了汤胤的鞋子。她循进卧室,看到浴室门闭着,里头传来流水声,便过去敲门:“汤胤?”
他的声音犹如立体混响:“你回来了?”
“今天下班这么早?”
“提前完成了任务,在实验室待了一天,一身机油味,我洗个澡。”
“好。”
臻霓往回走,一眼瞧见正在耍弄手机充电线的公主,她嘴爪并用,一会儿狂挠,一会儿退缩,每次上前都带着视死如归的架势,誓要与这个“恶敌”拼个你死我活。
她已经是不是小狗了,至少臻霓一只手已经拎不动她了。
那条充电线挂着插座,连着汤胤放在床头柜的手机。臻霓才要过去阻止她,突然,线被公主猛地一扯,手机跟着扯离台面,“咚”的一声狠砸在她脑袋上。公主猛乍跳起,浑身汗毛竖直——是谁!是哪个王八蛋偷袭的我!
另一头,臻霓已经笑得快岔气了。
她终于把公主丢开,捡起汤胤的手机。她放下手机的一瞬,屏幕上亮起条微信消息——在实验室站了一天,很累吧?
臻霓怔住。发信人昵称“柠檬”,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个女的,且是他的同事。
臻霓当即解锁。她不着急想怎么回复,首先向上滑动翻看聊天记录,这人找他的频率算高,一周两三次,可以看得出汤胤从没删过,都是对方主动发的,从最开始时不时的“你在干嘛”,汤胤从不回复,之后便换了直接找话题的方式,向他分享一些趣事,或者电影音乐,或者经济科技,问什么汤胤答什么,但间隔时间很长。
女人还能不懂女人?别说一句话,就是一个表情一个字眼,她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骚。
翻完聊天记录,臻霓点开了柠檬的朋友圈,果然——是那次音乐会和汤胤“偶遇”的那个女同事。
看来这厢暗送秋波已有数月了。
一股气冲上脑门,臻霓抓着手机直奔浴室,猛地推开门。汤胤正站在淋浴房里,挺拔健硕的身体半藏在氤氲之中,他闻声回头,见到他小情人一张气鼓鼓的小脸。
臻霓长驱直入,一把拉开淋浴房门,不顾他全身泡沫,抓过他,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摆:“你跟同事处得挺不错的哦。”
没了眼镜,汤胤缓了会儿才把目光聚焦好。看完消息,他没什么表情,视线移到臻霓身上,长臂一揽,出其不意地将她抓了进来。
他的身体压下的同时,双手也紧跟着脱她,“我跟你处得更不错。”
“喂,喂……”臻霓奋力推他,“你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你……”
话没说完,人被脱得一干二净。
她被他抵在玻璃壁上,身后是冰冷的玻璃,身前紧压着他炙热的胸膛。她搂住他脖子,双腿缠着他的腰,猛地一瞬,感受一股蛮力冲撞进来。
那蛮力狂妄而霸道,次次侵占她所有。
她想骂他,开口都成了喘叫。
臻霓半睁开眼看他,他的头在晃,胸膛在震,从上到下,频率一致,且很快。据她粗略统计,这个,的确他最喜欢的方式之一。
“你,你怎么……没一点,准备……”混着喘气,臻霓说得断断续续。
汤胤很少在进行过程中说话,臻霓没想到,他迷乱的声音竟是如此性感撩人。
“跟心爱的女人做爱,我随时在准备。”
……
臻霓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一眼见到端正蹲坐在门口的公主,睁着黑溜溜的圆眼睛望她。她可是全程围观了刚才里头震天动地的动静。
她拎起公主项圈往卧室外扔:“去去去,儿童不宜。”
公主开始在外头挠门,她全当听不见。
走回来,忽而瞥见到桌上放了个快递包裹,臻霓走近一看,收件人是汤胤,包裹很厚实,掂量之后发现还挺沉。摸着,像是书。她再偏头一看,才见到已经拆封了的口。
她想看看他都看些什么书,便揭开了包装一角,这一眼落下,心头蓦地一震。
——是她连载漫画的往期杂志,连着号,一本不落,厚厚一摞,足有尺高。
身后一阵脚步声渐近,臻霓回头,汤胤擦着头发走近,她忽然语塞:“你……”
汤胤瞥了眼包裹,再看回她,表情略窘:“本来想放在科室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