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娟听着大家那一副大不了的口吻,心头的怒火蹭蹭上涨。
要不是余秋月提前给他们‘通风报信’,她又强行拽着一个村的后生们抢收,现下只怕村里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儿子,老大因为村里这帮年轻后生们乱折腾,非要嚷嚷着上北山,如今受了伤正在家里休养。
老二带着他们一块去的杏花村,现下一个个全部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却剩下她儿子袅无音讯。
她怎么能不着急!
“你们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要是小江有个啥三长两短的,我肯定不会轻饶了你们的!”
李玉娟说罢,急色匆匆的便要从那树梢上下来,她找来了小虎子几个人,嚷嚷着要让小虎子现在划船带着她出去找人去。
倘若李玉娟要是寻常妇人一个,只怕是现在村里人没人稀罕搭理她的。
可她偏不是一般人……
男人是大队长,自己又是主任。
这帮年轻后生们心头就算是有着一百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对她规劝道。
“婶子,你要不先在这儿等会,我划船去前面瞅瞅去,保不齐小江他们是因为啥事路上耽搁了呢,对不,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时候也不早了,去往杏花村的路上多危险,你是不知道而已,你就别去冒险了。”
“对呀李主任,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坐着,我们兄弟几个回去给你找儿子去!”
他们正说着要打算划着船往回找呢……
不曾想,此时静谧一片的四周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因为余秋月睡着的缘故,一向大咧咧的周宴江竟也学着变得稍许的‘温柔’些,就连划船的幅度也变得很小,争取别在周围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李玉娟是第一个在人群深处中发现自己儿子的,她手指向正前方,“那是不是月月和小江!”
闻言,小虎子和铁锤他们回头看过去,果不然,真的是余秋月和周宴江他们!
铁锤为此带有几分愠怒的瞥了周宴江一眼,“小江,你说你也真是的,你回来了路上也不说招呼一声,给我婶子着急的,差点就要让我们划船带着她找你去了!”
“小余知青睡着了。”
对于此,周宴江也仅仅只是脸上神色淡然的解释一句,他的语气稀疏平常。
李玉娟眉飞眼笑的迎上前去,“好好好,你们只要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赶紧带着小余知青回家里歇着去吧!”
她冲着身后几个年轻小伙们摆摆手,示意着让大家伙也早些回去歇息去。
明个还得一块出来看看找找村里积水最深的地方,要疏通一下道路上的积水。
毕竟……
这一次又让余秋月给说中了,隔壁的杏花村确实是大坝崩堤给淹了。
由此可见,她先前说的这场雨下不了多久,顶天再持续个一两天马上就要停了,这话也不假!
李玉娟坐上了和余秋月他们同一艘船。
她连连用手轻拍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她回眸侧目朝着一旁坐着的余秋月看了过去,又满目疼溺的低声喃喃道,“你说说,打从小余知青来到咱们村里,就没过上一天消停日子,真是的……”
“娘,咱们村里下雨出这么多事情又不是因为小余知青而起,要是她不事先告诉我们这些,咱们村里还要遭受多少损失呢。”
周宴江一听他娘这话,便满是不情愿的开口低声喃喃道。
李玉娟瞬间诧异的抬起了眼眸,“你小子,说啥混账话呢,我的意思不是因为小余知青导致咱们村里经历这般天灾的,你是缺心眼啊,你咋想的!我是说,打从小余知青来咱们村里,就没消停过,她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的很呢。”
在李玉娟心里仔细一番合计之后,她决心等着一阵水褪去之后就给村里猪圈养殖打算冬天过年来吃的猪给宰一头。
怎么着也得好好报答人家小余知青不是。
否则……
“等着不下雨你就和老大你俩去宰猪去,村里人经历这么一遭也都辛苦了,顺便咱们也做两顿杀猪菜,好好招待一下小余知青她们,毕竟小余知青来咱这儿,咱们都还没来得及给人家办理接风宴呢。”
她自顾自般的低声嘟囔着。
听着李玉娟这般说着,周宴江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越发的凝重起来,“只怕是村里人不会同意你这样的做法,更何况……现在不知道咱们村里的粮食变成啥样,要是粮食全部都被水给淹了,那咱今年这个冬咋过呢。”
他思虑的很多。
比起来周宴林,从小周宴江都是那个心思缜密想事情比较周全的那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他更受李玉娟喜欢的原因。
“你没听过有一句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吗?你小子总是这么一副垂头耷拉脑袋的样子,多晦气啊!你说你……”
李玉娟有些着急上火,抬起手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再说了,这一场天灾之后那些猪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说,就算现在不吃,怎么着,给放着,放到了过年的时候也该搁臭了……”
她朝着儿子翻了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