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小心翼翼地为一期一振身上的伤口包上纱布,因为怕对方疼,所以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还时不时担心地抬头看他一眼,注意观察他脸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情。
而她似乎此时才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平日里总被封禁在密实军服中的身体终于被放出,男子身上的背心紧贴着他的肌肤,勾勒出了饱含力量的曲线。紧实有力的腹部,略显厚实的胸膛,以及令人血脉贲张的肌肉线条,对方身上的一切都在散发着“人”的气息,让她无法再把他当成一把刀——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终于结束了包扎,夏梨最后用纱布在一期一振的手臂上打了个结。
她又抬眼看了看一期,然而却猛然意识到,对方身上似乎散发着无法忽视的热度,而她站在他的身边,则被那股热度弄得突然再也无法做别的事了。
夏梨觉得空气突然变热了许多。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夏梨轻咳了一声。她准备做点什么,来拉开自己和一期的距离。
毕竟她都在他身边站了半天了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现在突然故意跳开,未免有些太过尴尬了。
“大将——”
药研藤四郎的声音突然传来,夏梨和一期同时看了过去。
她在心里暗暗夸了药研一把。
这一声来得太及时了。
夏梨抬起头,看到骨喰和药研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玉钢怎么样了?”没等一期开口,夏梨就抢先对两兄弟说道,“现在够手入了吗?”
药研藤四郎摇了摇头:“不知道。”
夏梨呆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药研抿了抿嘴,防止自己当场笑出来:“我们是来告诉大将,还有三分钟就到三小时了而已。”
夏梨张了张嘴,仿佛脑袋上的呆毛都没精打采地垂了下来:她包扎伤口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吗?
一期一振偏了偏头,看向了虽然拉开了一些距离但实际上依旧站在他身边的审神者。
小小的、软软的、和弟弟们完全不同的女孩子。
脸上带着红晕,一举一动都透着可爱的、他无法不喜欢的姬君。
被一期一振这样热烈地注视着,夏梨觉得自己全身的热度仿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微微侧过头,想要逃开那样的注视。
“你们该回去了。”她的声音变得细细小小的。
“是,姬君。”一期一振的嗓音听起来似乎低沉了些。
“回去之后为一期一振本体刀手入的事情就拜托药研了!”
“我知道了,大将。”药研回答。
而这时,三日月宗近和压切长谷部也从厨房回到了餐厅。
太郎太刀也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因为人多有些逼仄的房间,拿起了自己的本体刀。
“今天辛苦大家了!下次见!”夏梨说。
“主上客气了。”压切长谷部躬身,“这是我们的职责。”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到。
夏梨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刀剑男士们——
一个,两个,三个……都回去了。
只剩下一期一振、药研藤四郎和压切长谷部。
夏梨和完全没有反应的三位付丧神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还在?!” 她冲他们大叫了一声。
一期一振看了眼已经呆滞掉的的压切长谷部和自己的弟弟,苦笑:“我也想知道。”
门锁突然发出了“咔嗒”一声。
有人打开了门。
屋内的四人一起看向了那个方向。
一个和审神者长相极为相似、身高身材却差了很多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可以说是怒火冲天地盯着屋内的人。
幸村精市。
“你们是谁?”幸村精市开口,“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
就算是只穿着幸村精市从屋里随便扔出来给他披着的外套,一期一振依旧不卑不亢,淡定从容。
那骨子里透出的贵气和傲气,还是让幸村精市挺欣赏的。
如果这人不是衣衫不整坐在自己家里的话。
“在下一期一振,这是我的弟弟药研藤四郎,我们是——”
幸村精市笑得更灿烂了。
看到哥哥这个表情,夏梨不自觉地抖了抖。
坐在她旁边的药研安抚般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幸村精市的嘴角勾出一抹让人心惊胆跳——或者说是让夏梨心惊胆跳——的笑容,“如果你是一期一振,那我就是三日月宗近了。”
“哥哥!”夏梨小声喊到,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真的有三日月宗近……”
“夏梨,我等一会儿再跟你谈。”幸村精市看了她一眼。
夏梨被哥哥那一眼吓得立刻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要哭了。
不行,她有空一定要把真正的三日月宗近带到哥哥面前让他看一眼。
“不知道您误会了什么,但我真的是一期一振。”一期一振完美地顶住了幸村精市的微笑攻击,脸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而我也的确有一位朋友名叫三日月宗近。”
“而这位,他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