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我们村里都没几个男丁,难道还要去给别人拼命!?”
王春梅死死盯着两个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小孩儿,不自觉的将李大壮和二狗拉到自己身后,她可不想自家男人去给别人拼命。
肖瀚又胖又娇贵,指着王春梅,喘气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说出口。
还是宋楚烟急切上前。
“村长爷爷,肖瀚如果是真少爷,那他爹娘可就真的富商,到时候下到江南咱们还得倚仗人家呢。”
“……楚烟这话说的在理,而且你们说山匪只有数人,当真?”
“当真!如果山匪多的话,村长爷爷带着人回头跑就行了。”宋楚烟信誓旦旦。
队伍里的男丁虽然少,但猎户加起来也有十几个人,胜算是有的。
村长不再犹豫,当即让所有人出发,连有点本事的少年也喊上,确保互相照应着别出事。
宋楚烟和肖瀚反而被远远落在身后,沈奕川瞧见肖瀚脸色涨红,一把将身子更轻盈的宋楚烟拽过来:“我和妹妹先去,你跟在后面慢慢来,别等我们把你爹娘救回来了,你先跑死了。”
“哥哥,我们走。”
宋楚烟点点头,跟着沈奕川先行一步。
肖瀚远远的落在后面,虽然知道他们两人是急着去救自己的爹娘,但他听着耳边嗡鸣,感觉到四肢沉重如巨石,手指不由得攥得更紧——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前方。
宋楚烟和沈奕川赶到时,队伍里的人已经和山匪争斗起来,几个流民人也心善,没人逃窜,见有人帮忙,抄起东西就砸。几个瘦瘦弱弱的山匪眼见情况不对,大喊撤退,临走时,还有个人指着李石头的鼻子骂。
“你们给老子等着!等我回去找大当家的,非把你们生吞活剥了!”
“我呸,滚!”
李石头啐了一口,那几个山匪就互相搀扶着消失在山林里。
沈奕川打跑最后一个山匪爬上坡。宋楚烟伸手把他拉起来,背后,肖瀚也迟迟赶来,大喊一声爹娘就往父母的方向扑。
“瀚儿!”肖母眼眶一热,颤抖着将儿子搂入怀里。
“东西都还在吗?”肖父沉着脸,简单的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干净,紧盯着肖瀚。
肖瀚微怔。
原来在爹爹的心里,那锦盒和玉佩比自己更加重要吗?
他微微垂着眼,听着阿娘训斥爹爹不近人情,局促的开口:“盒子在,玉佩……玉佩错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什么?”肖母一惊。
“我,我也不知道。兴许一开始就拿错了玉佩,爹,我不是故意的。”肖瀚的头埋得更低,眼眶红红的拧着衣角,“明明奶娘用命救了我,我,我还把东西弄丢了,爹爹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肖父的掌心已经落在肖瀚的头上。
“一块玉佩而已,丢了就丢了。只要你和那东西没丢就好,抬起头来,叫你娘好好看看,这一路下来,你娘生怕你已经成了河里浮尸,再见不到了。”
“就是就是,不就是块玉佩么,回家再做就是!我儿才是最重要的。”
肖母紧紧抱着肖瀚,肖瀚终于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的流民一边感谢李石头等人,一边问能不能一起走,掏了全身的家当要加入队伍安全些,李石头得知他们都准备南下江南,而且男比女多还有两个小板车。队伍里吃食管够,就是缺人手,暂时应下,吩咐众人。
“大家休息一会,咱们就折返回去。”
“好。”
众人应答。
宋楚烟和沈奕川赶到肖瀚身边,肖瀚为两边介绍了一番,说到爹爹身份的时候,肖父主动开口:“我叫肖远之,乃是江南肖家的四子,富商出身。”
“可爹你明明之前还是朝……”
“咳。”肖母徐妩咳一声,“虽然是富商出身,可身上也不剩下多少金银细软,如果加入你们的队伍要东西,我们只能拿出一点来的。”
说话间,肖远之的目光定格在沈奕川身上,问:“你以前家中是做什么的?”
“书画生意。”
“我瞧着你有些眼熟。”
“我甚少出门,不过最近总有人将我认错。”
“那便是我认错了。”
肖远之收回目光,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他自然是见过通缉令的,觉得沈奕川有些相似,可是……他是知道通缉令上的母子是何等尊贵,再看眼前的人,跟妹妹坐在一起散漫随意,粗布麻衣在身,一脸的泥尘,完全没有那等尊贵人的架子。
人海茫茫,长相相似何其多,兴许是他看错了。
沈奕川目光平静,掌心里已经被汗湿一片——母亲说过,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希望这位老爷聪慧,不再追究,安心去江南。
几人各有心思,只有肖瀚拉着宋楚烟叭叭个不停。
眼见快启程,宋楚烟捂住肖瀚的嘴:“肖瀚哥哥别说了,我知道你为爹娘的事情高兴,咱们赶紧回去休息,还要同村长爷爷说明你爹娘是富商的事情呢。”
肖瀚乖巧的点点头,拉开宋楚烟的手,牵着她:“我也想跟你们一起跑这么快,以后才能最快的保护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