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国蘅停了停脚步,侧头看着她,皱眉呵斥:“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安宁不会做这种事情,你身为母亲,对女儿全无半分信任吗?”
“老爷……”白氏委屈道,“无风不起浪,若真不是季安宁做了什么腌臜事情,怎么会有人特意跑到国公府来告状,分明就是她和野男人有染,才给人落下了话柄。”
两人争执的过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队伍最末端一个悄然出现的身影。
听着白氏还没有见到屋内情景就一张嘴给自己扣下罪名,季安宁抬眸看过去,脸上薄纱无风自动。
白氏的心,偏的太奇怪了。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好女儿衣衫不整的和男人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抬脚跟着上楼,一出好戏,正式拉开序幕。
季国蘅被白氏的话气得脸色阴沉,差点转身就要离开,还是白氏僵着脸把他拉回来。
她站在二楼,不经意地往下扫视了一圈,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说好了,做完一切后在一楼等着,随后悄无声息地混进丫鬟中间吗?
现在怎么全无身影?
正在疑惑间,小厮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老爷,夫人,就是这间客房。”
想着接下来要看到的一幕,白氏也没有多想,压下心中激动,假装担忧地和季国蘅对视一眼。
季国蘅半分不相信季安宁会做出苟且之事,冷哼一声,上前一把将门推开。
屋内催情香的气味还没有完全散开,甜腻气息若有若无地弥漫,红鸾轻帐掩住塌上旖旎风光,隐约传出几声迷离的哼声。
微风吹起帐缦,露出搭在塌边胜雪的藕臂。
季国蘅脸色阴沉:“光天化日,是何人在此行如此放荡之事?”
榻上无人应声。
身后一众丫鬟小厮都忍不住红了脸,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白氏轻了轻嗓子,厉声骂到:“还没听见吗?里面的是何人,国公到了都不出来迎接?”
见榻上仍旧没有反应,白氏怒从心起,快步上前,两手抓住帷幔用尽全力一掀——
一室春光。
白氏开始咒骂:“季安宁,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小贱妇!今日我们就与你断绝……”
看清塌上的人后,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顾南风眸光仍旧迷离,见有人来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两人衣衫凌乱,分明就是已经发生什么了一般。
强光照射进来,他怀中的人下意识抬头一看,也正是这样,直直的和白氏对视了。
白氏脑子嗡嗡作响,肝胆俱裂。
“雨凝!?怎么是你?”
季雨凝迷离的眸光闪烁几分,随后慢慢恢复清明,发现自己靠在顾南风怀里,她吓得从塌上摔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脸色煞白地哆哆嗦嗦抱住自己的脑袋,不经意转头,看见门口一众的丫鬟小厮,和脸色惨白如纸的季国蘅。
季雨凝大脑空白了一刹那,她连忙系好衣带,跪着爬到季国蘅旁边,眼泪大滴大滴顺着脸颊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