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国蘅转身,冷冷道:“今日之事我心中有数,只念在你我始终夫妻几十年不愿深究那个难堪的真相,若你还怀有不轨之心,那我只有让国公府少个主母了!”
话一出口,白氏立刻吓得跪在地上。
“老爷,我知错了,我一时被那举人蒙蔽双眼险些害了安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心脏剧烈跳动,全身抖的如同筛糠一般。
季国蘅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直拂袖离开。
大厅霎时安静下来,只余白氏一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身旁嬷嬷欲言又止,上前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她发疯一般推开。
她脸色煞白,眸底是深不可见的恨意。
天气明朗,暖和的午后让人不禁昏昏欲睡。
季安宁坐在椅上垂眸看着诗书。
距离那举子上门提亲已经过去了好几日,白氏被季国蘅训斥得厉害,这几日安分了许多,没有和季雨凝合起伙来再给她找麻烦。
而且有了前次这场闹剧,季安宁的婚事被季国蘅接手。
季安宁手上停顿了一下,心底微微思考。
父亲是个谨慎之人,断不会轻易就替她决定亲事,定是要精挑细选一番。
起码目前这几日,她还是能讨个清闲。
想到这里她霎时觉得轻松了几分,将诗书翻页,继续看下去。
而将军府内。
天气明媚,一座巍峨府邸静静矗立,府邸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大门上镶嵌着精致的雕花,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院内荡漾着一片清脆的湖色,石桥架湖而过,隐约传来轻声的说话声。
“前几日说好带青凌那孩子去秦夫人的宴会上相看相看,有没有合得眼缘的女子。”说话的声音苍老,是卫老夫人,脸上满是忧愁。
“谁知道青凌这样反骨,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了府,他倒是对自己的婚事半分不上心!”
提起花朝节那日的事情,卫老夫人将拐杖一放,心中就来了气。
当日她好一番准备,挑选了许多伶俐的丫鬟带着去了秦府,想着人多些也好观察得仔细些,谁知一去卫青凌房中,卫青凌早已经人去楼空,哪里还有半分踪影!
可把老太太气得不轻。
但气归气,宴会总不能不去,秦夫人旁敲侧击地一直询问她为何不带着卫青凌赴宴,说话弯弯绕绕实在是烦得很。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她才忙不迭地回府来,躲了一些清闲。
想到这里,卫老夫人心底憋气。
闻言,一旁扶着她的女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替老夫人顺了顺气,温声道:“祖母,青凌年岁尚小,有点玩性自然无可厚非,您莫要太过苛求。”
“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我这一把老骨头啊,却是怎么也放不下。”卫老夫人一顿,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停下脚步。
身旁的女子也跟着停下,对上老夫人的目光才猛地想起正事来。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展开后是一副女子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