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了些,季安宁心底冷笑连连。
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快步上前挡在院落门口,冷冷扫视着面前一群下人,缓缓道:“没有过问我的意见就强搜我的院落,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见状,嬷嬷顿住脚步抬眸看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毕竟林氏在这儿,自然没她一个下人说话的余地,她便转头看向林氏,等着林氏的反应。
后者虚虚靠在椅子上,掀眸看见季安宁挡在门口,不由得嘲讽地笑了一声。
“怎么?不过是搜个院子罢了,怎的还用身份来为难下人们呢?”她微微颔首,停顿了一会儿如同忽然想起什么事来一般,恍然道,“莫不是你知晓院子里有邪物,心虚所致?”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很大的意思是在说季安宁就是那个养邪的小人。
话一出口,周边所有人神色莫名,看季安宁的目光都不禁多了几分打量。
“心虚?”
季安宁看着林氏神色莫测的脸,突然笑出声来,但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母亲话中意思安宁自然知晓,但再怎样我也是府上正儿八经的少夫人,母亲怎可因一个所谓大师的胡言乱语就怀疑我,还要当众搜我院子呢?”
季安宁掩下眸底冷意,轻嘲了一声:“母亲,这样做,未免太让我这个儿媳寒心了。”
旁边大师听见季安宁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不屑,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恼怒神色:“这位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说得一字一句句句属实,若你院中当真无邪物的话,贫僧冤枉了人,自然会付出代价!”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脸上毫无心虚之意。
季安宁定定看了他一眼,后者无所畏惧地对上她的视线。
心下说不出是何滋味,季安宁吐出一口浊气,仍站在原地不动,铁了心不准任何人进去搜查。
林氏坐不住了,起身上前直视着她,神色恼怒:“若非做贼心虚又怎会反对得如此激烈,恐怕就是你养邪物诅咒了老夫人,才让老夫人如今一病不起的吧?”
说着说着,她痛心道:“老夫人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回报她的?”
三言两语就往季安宁头上扣下一个罪名。
季安宁回看着她,只觉得心底一片冷意。
若今日果然是林氏设下的局,那老夫人的病,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季安宁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上。
为了挑拨她和老夫人的关系,林氏竟然不懈对老夫人下手……
想起躺在榻上面色憔悴但还强撑着为她着想的祖母,季安宁心中忍不住酸涩了几分。
竟然牵连到了她。
这是季安宁最不愿看到的场面。
深吸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睛,极力压下声线中因为怒火而颤抖地语气,咬牙道:“母亲一心为祖母着想,安宁理解。”
季安宁看过去,微微颔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搜我的院子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