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长安国公府,书房内须发皆白的国公陈牧之摔杯而起,对着身前吊儿郎当地歪斜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痛骂!
“陈家一族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上进的纨绔子弟!?”
“我送你去边关入伍三年,是要打磨你的意志,将来好继承我陈家的家业,结果你直接失踪三年,入伍不点卯不报道,这搁在平民家是直接以叛逃论处的死罪!”
“说!你这三年到底跑哪里去了!?要是不老实,我宁可打死你这逆子,免得你继续败坏门风!”
闻言,陈怀瑾满是无奈。
三年前他穿越到这位长安第一纨绔身上,哪知没有享受到半点权力,反而要去参军!
陈怀瑾肯定不能说自己这三年以二十名残兵起家,于乱军之中救出当朝三皇子,更是在三皇子的支持下组建白马义从,将三十万匈奴军杀了个对穿,之后奔袭八百里,于匈奴王庭屠尽满城。
“爹,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这三年我也没给你惹麻烦,白马义从知道不知道?”
“你跟我插科打诨有什么用?白马义从,乃是我大楚最强野战军,三年之前异军突起
,其主将一身白袍骑跨白马,银甲覆面,带领二十人队伍硬生生将陷于重兵包围的三皇子救出。”
“两年半之前,白马义从扩军至三万,于月牙关口再战匈奴三十万铁骑,以一当十,面对十倍兵力的匈奴,于开阔地带匈奴骑兵占尽天时地理,依然被三万白马义从杀了足足七个对穿,其主将更是砍下匈奴大都督呼延灼烈人头,匈奴大败!”
“此战之后,白马义从一战成名,后续足足一年,追击匈奴出长白山,击穿百年前大楚丢失的燕云十六州,于匈奴王庭屠城七日,涨我大楚威风!”
“自此,白马义从由陛下亲封神武军番号,其主将被尊为神威大将军,边关塞外,提起白马义从无不胆寒者,其称之为魔鬼军团,称神威大将军为人屠!”
陈牧之如数家珍一口气说完,神色不善地盯着陈怀瑾,咬牙切齿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莫非你想说你就是那三年来无人可见其真面目的人屠?”
陈怀瑾心头一跳,摆手笑道:“夸张了夸张了,孩儿哪有那本事,其实孩儿这三年,不是没入伍,入了,入的就是白马义从。”
陈牧之
瞪大眼睛看着陈怀瑾。
白马义从,三万人!
不多一个,不少一人。
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当百的百战精锐。
要说自己眼前的儿子是白马义从之一,陈牧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你则逆子,三年了,满嘴胡诌的本事一点没落下,看为父如何执行家法!”
就在勃然大怒的陈牧之举起鞭子追着陈怀瑾到处跑要执行家法的时候,外头传来管家慌张的声音。
“老爷!少爷!”
“大内总管魏公公来了!称是陛下给少爷指了一门婚事!”
陈牧之高高举起的鞭子顿时僵在原地。
他不由得狐疑。
自己儿子回来才几天的功夫,皇帝怎么就指上婚了?
而逃窜的陈怀瑾也停下脚步,同样满脸狐疑。
根据他继承来的记忆,眼前的便宜老爹之所以把自己亲儿子送去边关,说是打熬意志,实则避难。
无他,就是因为一门婚事。
十八年前,大学士蓝王舒诞下一女,此女得已逝国师,号称陆地神仙的玄风道尊亲自披命,有万鸟共尊之命格。
这一句批命,让当时刚出生的蓝虞兮成了政治风暴的中心。
万兽之尊是什么?
龙
!
万鸟共尊呢?
凤!
母仪天下的凤!
皇后命格,本是好事。
当朝皇帝的子嗣众多,蓝虞兮的姻缘,成了皇子们争斗的对象。
皇帝嘴上说并不在意,实际上却为此耿耿于怀十多年。
三年前,蓝虞兮十五岁时,皇帝为蓝虞兮指婚,对象就是长安第一纨绔陈怀瑾。
这个消息的爆出,吓得陈牧之连夜买了站票把自己儿子送走。
可没想到,陈怀瑾刚回来,皇帝等了三年的指婚就紧跟着来了。
父子俩各有心思的时候,魏公公已经来了。
“魏公公,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陈牧之哈哈笑着迎上去,拉着魏公公的手亲热地说道:“素来知道魏公公喜好川北的高山红茶,前些时日川北巡抚送来了一些上号的红茶,还有一些稀罕玩意,不如公公与我进去共饮一杯?”
魏公公笑着推辞道:“茶虽好,暂且不急,先把正事办完,国公,今日来是奉了圣上口谕,圣上欲将蓝大学士之女蓝虞兮嫁予少国公为妻,让咱家来问问陈国公的意思。”
陈牧之眉头一皱,道:“此事,既是圣上旨意,臣自然喜不自胜,但蓝大学士的
意思如何?”
魏公公笑眯眯地说道:“只要陈国公点头,蓝大学士那边自然没有问题。”
“眼下,蓝大学士正在宫内与圣上说话,不如陈国公一起去?”
陈牧之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