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闪电划破夜空,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房中陡然多出了数十个黑衣人,眼中杀气四溢。
一柄长剑直取床榻,陈怀瑾却恍若未闻,直勾勾地盯着顾明月。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陈怀瑾淡然一笑,抬起右手屈指向身后弹去。
只听“蹦”的一声,长剑瞬间被一股气劲斩断,断成两截。
握剑的黑衣人眼皮一跳,飞身快退回同伙身旁,虎视眈眈。
陈怀瑾转身,毫无保留地将后背暴露给顾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黑衣人:“刺杀少国公乃重罪,敢在长安城行刺,你们背后的靠山很硬啊!”
“陈怀瑾,你害怕了!”
顾明月尖声道;“当初你作恶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白痴,我要是出事,你也跑不掉。”陈怀瑾活动着手腕,淡淡地说道。
顾明月状若癫狂,厉声嘶吼:“那又如何?!你害我全家,三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啧啧……疯女人。”
就在两人说话间,黑衣人们也没闲着,只是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直扑了上去。
长刀舞动,寒光迸现,如勾魂锁链,直取陈怀瑾项上人头。
窗外劲风吹过,火烛
摇曳了两下随即覆灭,只剩下一盏火光摇曳。
“找死!”
陈怀瑾眸中寒光一闪,随手在桌上一抹,一支筷子便到了掌中。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狠辣的眼神中掠过一抹讥讽。
一个纨绔子弟,就算去边关历练三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这些生死间搏杀出来的亡命之徒?
不知所谓!
下一刻,陈怀瑾反手一筷子戳进当头一人的脖子,顺势一拧,将其甩到身前。
借此挡住视线的机会,陈怀瑾身子一矮,骤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噗嗤!
噗嗤!
噗嗤!
闷哼声接连不断,宛如热水袋被戳破,月白色的衣衫在黑暗中绽放。
宛如夏夜中的月季,肆意收割着生命。
数息后,陈怀瑾再度现出身形,依靠在窗旁,一根染血的筷子跌落在地上,随即化为齑粉。
此时,整个房间中除了他,只剩下顾明月一个能喘气的。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浑身颤抖不已,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个该死的纨绔……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武功?
他不就是一个废物吗?
“你……怎么会……”
为首的黑衣人强撑着,艰难地抬头,眼中
满是费解。
陈怀瑾如散步般,款款走到黑衣人身旁,蹲下附耳道:“派你来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我的另一个名字叫……人屠!”
这两个字宛如一道惊雷,在黑衣人心头炸开,整个人肝胆俱裂。
“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都要死了,我骗你干嘛?”
陈怀瑾直起身,挑眉道:“下辈子动手前,先搞清楚对手是谁。”
绝望慢慢在黑衣人眼中扩散,彻底淹没他最后一点生机。
在顾明月绝望的目光中,陈怀瑾关上窗户,重新将烛火挨个点燃,坐回桌旁。
“要下雨了,你还要继续呆在这儿吗?”
……
少国公在杏花楼遇袭,直接引爆了大半座长安城。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居然有人敢刺杀朝廷命官!
要知道,这位可不仅仅是国公之后,更是四品大员!
巡查御史,上查百官,下督万民!
这种刺杀案件,所造成的影响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蓝大学士府。
蓝致铭拍桌而起,面色愠怒:“这些蠢材,刺杀也就罢了,居然没有成功!”
“二哥,你说什么呢?”蓝虞兮眉头紧暼,有些不满意道。
“我说错了吗
?陈怀瑾那种祸害,死了倒落个干净!”蓝致铭恨恨道。
蓝致胜倒是满脸忧色:“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贼人敢如此猖狂,我大楚安稳不再啊。”
“哼,说不定是陈怀瑾这祸害以前得罪的人,现在来找他报仇了!”蓝致铭恨不得手撕陈怀瑾,自然不会同情他。
两人都没注意到,蓝虞兮眉头越皱越深,眼底担忧缓缓变得浓郁……。
翌日,文武百官齐聚朝堂,气氛凝重。
众人默不作声,只因上方那位至高无上的天子,从坐下到现在足足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有说。
良久,威严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谁可以告诉朕,何方贼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城内行刺?”
百官们感受到话语中刺骨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顿时心有戚戚然。
陛下,是真怒了!
从昨夜到现在,整座长安城内大大小小十几号官员被抓,全都关进了天牢里。
饶是平日里最激进的御史,现在根本不敢出来触霉头。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漂橹,可不是句空谈!
“戴爱卿。”
戴望舒眸光一闪,上前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