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樊梨花两个人回到了驿站,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不对,只见一众女兵把执鋋而立,外松内紧,把整个驿站都给控制起来了,驿站的人都被限制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一个敢出来的。
慧梅从屋子里迎出来,拉了丁立他们进入了里屋,说道:“八重姐姐刚才来了,她说带走双喜和兰芝的就是那个卫家三房卫蛟,现在他们两个应该还好好的在卫蛟手里呢,八重姐姐说了消息之后怕蔡姐姐有事,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真的!”丁立大喜过望,喃喃的道:“总算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了。”
樊梨花却道:“这是好消息,不至于让你们这么紧张啊?还有什么事?”说到这里,樊梨花指了指那些女兵,道:“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慧梅点头道:“卫仲道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八重姐姐说,安邑的郎中都给他看过了,没有一个能治的,原本说要请的那个张机,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到这里来,卫仲道那个时候怕早就死了。”
丁立眉头微皱,慧梅和樊梨花、八重他们私下里常常替蔡文姬不值,说可惜她嫁了那么一个病鬼,但是对卫仲道一身才华,却疾病缠身,也略有同情,现在说话这么不敬,只怕是恨水及冰了,他低声问道:“是不是卫家要对蔡大家不利?”
慧梅恨恨的点了点头,道:“卫家说是蔡姐姐一心要争家产,不顾天冷的挑梭卫仲道回来,所以计划着要让蔡姐姐给卫仲道陪葬!”
丁立大吃一惊,叫道:
“他们怎么敢啊?蔡大家虽然是一个弱女子,可是蔡飞白却是天下知名的人物,既是帝师,现在又在朝中为官,他们卫家这么做也太胆大了吧!”他想到卫家会因卫仲道的死迁怒于蔡文姬,却没有想到卫家竟然做得这么绝。
樊梨花却是眼中冷芒一动,沉声道:“是不是卫家还要向我们下手?”
慧梅敬服的向樊梨花点点头,说道:“据八重姐姐说,卫家已经命他们的家兵总督卫开和他的弟弟卫迁,率领驻守东门大营的三千家兵潜出南门,想要绕路到我们后面,只等卫仲道死讯坐实,就抄袭我们。”
樊梨花冷笑道:“好啊,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慧梅接着说道:“八重姐姐说了,是董祀告诉他卫家,我们的人马虽少,但是却是悍勇无比,卫家怕我们跑了,然后把事情传出去,所以就动用了大半的家兵。”
丁立眉头一皱道:“这里有董祀什么事啊?”
慧梅顿足道:“您还不知道呢,卫家只所以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就是因为董祀。”
原来丁立他们没有跟着进城,但是董祀还有蔡文姬带来的十个家人却是跟着进城了,那十个家人都是卫仲道的心腹,倒没有说什么,可是这董祀是赶车的,进城之后,眼看卫家的人把他当仆役看待,不由得囔了起来,卫觊听说之后,就把他迎进去,以贵客相待,几杯酒之后,董祀嘴上没有把门的,吹嘘起来他在土门关大战左髭丈八的事。
卫觊听说他们到了土门关才遇上黑山军,
而且黑山军也没有向别庄方面进发的消息,如获至宝,立刻就告知了卫荣,在卫觊母亲的枕头风下,卫荣派卫觊下去审问蔡文姬带回来的其他人,本来这些人都不肯说,但是酷刑之下,还是有张嘴的,就把丁立到了别庄之后,蔡文姬宴请他,然后才动了回来的心思,而后丁立一路之上,又常常进入蔡文姬和卫仲道的马车等事,都说出来了。
卫觊为人才华横溢,是后来曹魏朝的尚书,精通律法,曾数次上表给曹丕,请他下旨整理历朝律法,此时他发挥自己的长项,把他在县里刀笔吏那里学来的本事用上,炮制出来一份,看着没有什么明确内容,但仔细读下来之后,却无人不觉得蔡文姬和丁立私通,两个人眼看卫仲道病重,为了能多得一份家产,不顾卫仲道的身体,而强行回安邑的供词,呈给了卫荣。
卫荣正在为卫仲道病体激愤之时,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立刻下了要把蔡文姬陪葬,并杀掉丁立等人的命令,至于丁立他们有多历害,自然也是卫觊从董祀的嘴里套出来的。
丁立握紧了拳头,恨恨的道:“老子当日就不该救这个王八蛋!”当时董祀被左髭丈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丁立整好刚得了霍顿侦察兵,看在董祀是蔡文姬历史上第三个丈夫的份上,救了他一命,没想到今天竟然坏在了他的手里。
樊梨花沉声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慧梅道:“八重姐姐说了,三房卫蛟逞上了一种秘药,据说用了这种药,可以
挺三天,如果三天之后,卫仲道能醒过来,那就能救他一命,如果不能醒,那就没得救了,卫荣怕现在动手,惊动了蔡姐姐,妨碍到卫仲道的冶疗,所以就安排在了三天之后。”
“这是什么话!”丁立恼火的道:“特么的这个卫荣的意思就是不管他那个病鬼儿子是死是活,都要向我们下手了?”
慧梅肯定的说道:“是的,八重姐姐说了,卫荣决定,要是卫仲道活了,就把蔡姐姐养着,省得动了她让卫仲道难过,但是我们却是不管卫仲道死活,都要杀了的,据说是董祀把公子的身份给说出去了,卫家想以公子来讨好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