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再一次的黑了下来,高杰在腰间藏了一把短刀,从自己的下处出来,向着丁德兴屋里走去,楼烦在桓帝年间就没有了县令,县衙被弓荪王给占了,修成了他的王府(这家伙关起门来就自称楼烦王了),丁德兴来了之后,就改住在原楼烦中郎将府,这里本来是国家给弓荪王赐得府地,只是弓荪王嫌这里太小,丢了不用,好在还留了些仆佣在这里收拾,屋子倒也能住人,就是显得陈旧了一些。
丁德兴正在屋子的正厅里用饭,他是武将,每天消耗巨大,吃得自然是大荤,小几上摆了一碗葱烧羊肉,肉块个个有巴掌大,一碗蒸鱼,只要中段,肚子的边肥得直颤,丁德兴就着一碗老米饭正得正欢,看到高杰进来,把一块羊肉给丢到嘴里,叫道:“英吾来了,吃了饭了没有?一起用一些。”
高杰摇了摇头,拱手道:“公子,高杰是有要事来回您的。”
丁德兴的嘴角露出些许的讥讽,道:“好啊,你有什么事,说吧。”一边说一边把饭碗放下,两只眼睛阴狠的看着高杰。
高杰浑身一冷,感觉到了那里不对,但是这会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向前一步,道:“公子,末将听说丁立派了奸细来城中,要暗算公子!”高杰进这一步,和丁德兴只有不到五步的距离了,高杰猛的拔刀,向着丁德兴戳了过去,本来高杰想要抓活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丁德兴阴冷的笑容,心里涌起一丝恐惧,于是直接下了杀手。
丁德兴的反应更快,一把面前的小几给踢得翻了过来,向着高杰砸了过去,高杰的短刀向前,正戳在小几的几面上,一刀透了过去,一下戳到了刀柄护手,才把小几给挡下,但是那两碗菜却都泼到高杰的脸上了。
高杰心知不好,一松手刀也不要了,抬脚一个直踹,脚就踹在几面上
,小几向着丁德兴飞去,随后转身就跑,刚到门前,一个瘦汉子进来,只一拳就把高杰给打翻在地。
丁德兴让过了小几,走到了高杰的身前,冷笑道:“高英吾,不是我爹救你,你早就在黄河里喂鱼了,可是你竟然坏了良心,敢来谋算于我!”说到这里丁德兴指了指身前大汉,道:“要不是袁朗将军在此,吾就让你跑了!”
高杰眼睛半闭,心里发凉,暗自思忖是哪里出了错误,丁德兴看出高杰的心思,一笑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把人押上来!”
随着丁德兴的叫声,十几个亲军大汉,推推搡搡把眭元进给押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那个酒铺掌柜的,只是半张脸都打烂了,瞪着一只眼,恶狠狠的看着高杰,在那些亲军后面,王寅、王昶、弓荪王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高杰不敢相信的看着眭元进,眭元进心虚的一缩头,丁德兴冷笑道:“高杰你要反我,也要找一个有用的人啊,这个家伙在酒铺把人杀了之后就搂着酒狂灌,最后把自己给灌倒在酒铺里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掌柜得半边脸都给打烂了,却还没死,跑到我这里把你们的事都报给我了。”
高杰冷冷的看着眭元进,突然张口狠唾了一口,高杰不知道,这眭元进喝酒的习惯是要酒不要命,在原三国里,弓荪王扶保袁绍,眭元进和袁绍的大将淳于琼镇守乌巢,两个大酒包对着喝,以至曹操偷袭乌巢的时候,竟然没有主将指挥,使得曹操轻易乌巢,淳元琼被削去鼻子,赶回袁绍大营,眭元进则和弓荪王一齐降了曹操。
丁德兴冷笑一声,传令道:“王寅、王昶你二人驻守西门,今夜子时按着他们的信号,举火三支,然后打开城门,把丁立的人马放进城中一半之后闭锁城门,阻杀他们的后军,而我与袁朗将军、弓荪王一齐在城中阻
杀丁立进城的人马,我虽不能把丁立的人马全歼在楼烦城下,但是多少也能让他吃个大亏!”说完之后,又转头向弓荪王道:“丁立军中,多有女兵,弓荪王可以多挑几个好的,留用在身边,就是你们楼烦骑兵得了的,也都可以归于本人。”
弓荪王高兴的大笑道:“早听说那丁立帐前的大帅樊梨花美貌英武,若是得了定然献给公子。”
丁德兴暗自撇嘴,心道:“就你的那个德行,也能抓得住樊梨花。”随后一摆手道:“把这两个浑人给我押下去,等着今晚之后,再做处置。”众兵士答应一声,把高杰和眭元进都给推出去了,丁德兴向众人一拱手道:“今夜一战,就都拜托诸位了。”
众人同声应诺,各自下去准备,王寅和王昶两个出来,并骑而行,四下看看没人,王寅小声说道:“文舒,现在怎么办?”
王昶冷静的道:“大哥,这一次也许就是我们王家的机会。”
王寅苦笑道:“我也知道,这次高杰失手,我们要是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做到既能不让丁立有损失,又能帮他把楼烦拿下,那自然能保证我们日后归降过去有一番好处,可是我们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王昶笑道:“谁说没有办法?王浑可还在城中呢。”
王寅神色一动,可是再要问得的时候,王昶却是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时至午夜,丁德兴顶盔贯甲,着袍束带,领着大将袁朗从县衙里出来,到了临近西门的大街,这里的百姓都已经被驱走了,楼烦骑兵分成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