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他们刚一转回来,就听见那条山路上鼓乐喧天,跟着一路人马从山上下来,乐和在前面引路,带着他们到了丁立的面前道:“这位就是丁并州了!”
三个英武的女子走上前来,同时向着丁立一礼,叫道:“左椋禹、伍月所、苦人龙见过丁并州!”
丁立急忙扶了起来,连声道:“三位寨主太多礼了。”
穿着一身胭脂色锦袍的伍月所,美目流盼的在丁立的身上走过,笑道:“丁并州是什么身份,我们姐妹不过是山林草寇,能得您亲自来这里见我们,就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我们又怎么无礼啊。”
丁立心道:“史书记载,吴三桂为人圆滑,当初锦山大战,八大总兵不合,他却能在其中如鱼得水一般的交往,这伍月所应该是完全得了吴三桂的真传了。”
丁立拱手陪笑道:“伍头领客气了,你们都是巾帼女杰,世上少见的英雄人物,丁立得以拜见三位,三生有幸了。”
佐椋禹神色孤傲,听到丁立的话微展笑颜,道:“丁并州不必客气,请上山说话。”
众人拥着丁立,好一如众星捧月一般的把丁立给拥到了山上,就在聚义厅坐下,苦人龙立刻下令备酒席上来,这些人依山立寨粮食希少,但是兽肉不缺,大盘子送到桌上,什么虎、狼、熊、豹都有,泛着一股股的异香,而酒是山寨中的妇女自酿的浊酒,透着一股甜香,左椋禹亲自抱着坛子,给众人斟酒,他事先就让手下把丁立那二百亲兵都带下去用饭了,这会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她按在桌子前面,就连慧梅也没有逃开,人人面前一大碗浊酒。
左椋禹倒完了酒,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却不坐下,端着酒碗向丁立道:“丁并州,我们都是活不下去了,这才不得不走了这条路,带着老小起来做贼,本来我们三个姑娘家,到了这个年纪
,早就该嫁人生子,在后宅子里照顾一家老小,可是皇帝无道,身边又有十常侍那样奸人,直让我们不得不拔剑而起,步出东门里,仗剑而为贼,丁并州能想着我们,来招降我们,给我们一个光明正大生存的希望,不管此事能成与否,我们三姐妹都感你的恩德,先在这里致酒相敬了!”
随着左椋禹的话,伍月所、苦人龙两个也跟着站了起来,同时举杯向丁立敬酒,而这也是女贼和男贼不一样的地方,手握一万多人马,有二、三万老小,换了左髭丈八那样的魔王,势必游掠劫夺,四处烧杀,而有点理想的,也会寻机进入那个军阀部队,混个一官半职,以求能乱世出头,可是女儿家却更操心自己的归宿。
左椋禹、伍月所、苦人龙三个年纪都在二十五以上了,在汉朝这就是大大龄的剩女了,就是去作填房都有人不愿意要,更何况她们还是土匪,就更嫁不出去了,而她们又都是小时候受过一定教育的好人家的孩子,也不愿意养什么面首,一开始北来是为了能求一口安稳饭吃,现在三个姑娘几乎天天都在梦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丁立的突然来到,给了她们下山找王子的机会,所以才这样感激丁立。
丁立眼看着三个大碗举到眼前,于是也把自己的那碗浊酒捧起来,道:“三位姑娘放心,我丁立既然前来,就是一片真心,若是存了蒙骗的念头,就让我天打雷劈,这碗酒下去之后,不管三位姑娘是否投入我丁立门下,都是我丁立的朋友了,日后有事,三位姑娘说一句话,刀山火海,丁立绝无二话。”
苦人龙一挑大指叫道:“好,有你丁并州这句话,大计兄弟在这里做证,我们姐妹三人信你了!”说完四个大碗一碰,同时喝干。
一碗酒下肚,气氛热络了起来,几个人说到了围困太原的事,伍月所笑咪咪的道:“丁并州,您
来找我们下山,是想让我们帮你去打仗的,我们姐妹别的也不会,你要是让我们动个针织女工那是难为我们了,打仗却是内行,可是……你也总要说说条件吧,不然我们姐妹糊里糊涂的就被您忽悠下山,也显得我们姐妹太傻了。”
伍月所娇笑着把话说出来,此时她喝了两碗酒了,脸上红润润、艳娇娇,说着这话一点也不让人反感,丁立不由得不佩服她抓话头的能力。
丁立咳了一声,道:“五鹿头领说得正是,三位今日在这里坐着,是我的朋友,但是一进军中,上下有别,军令有规,有些话的确是提前说明白的好,现在我就坐在这里,三位有什么话,只管讲。”
左椋禹听了这话,拱手道:“那我们姐妹就无礼了。”说完正色的道:“我们有三个条件,只要丁并州依了,我们姐妹三个,愿意下山,投入丁并州帐下,必竟大计兄弟已经先在丁并州门下了,他是我们黄巾军的军师,他选得主公,我们放心。”
丁立点头道:“不知道是哪三个条件?”
左椋禹道:“第一,我们山上有二、三万老小,我们没有下山去过游寇的日子,就是不想让他们受苦,你若是让我们姐妹下山,先要把他们安顿好。”
丁立点头道:“太原郡连年征战,家荒地芜,只要我平定了雁门就立刻开始统计土地,分给百姓,不论男女,一人两亩田地,一亩是口分田,一亩是永业田,永业田不必交税,口分田交纳收入的一半,而军属优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