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城内,暗流涌动,丁宫死得太丑,不管是袁朗还是滕、马四将都无法接受,所以在处置丁宫身后事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可是一步差,就是步步差,丁绍先主持了丁宫的丧事,以雁门城继任者的身份出现,然后立刻插手军务,先接纳丁宫旧将赵睿、夏昭、邓升等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把雁门里八万人马全部打乱,等到袁朗和滕、马四将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雁门王府,这是丁宫送给王泽的一个大宅子,现在王寅、袁朗、滕戣、滕戡、马勥、马劲六人团团而坐,俱都是脸色难看,谁也不说话,马勥脾气最为急躁,叫道:“王大哥,你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现在丁太守把各部人马打乱,我们兄弟手里已经没有什么人马了,接下来是向丁太守投诚,还是另寻出路,我们就听你一句话了。”
王寅长叹一声,道:“丁刺史一死,丁太守理所应当的接下了雁门军权,他自己有五千精兵,那左椋禹三人都和她的女儿交好,也是他的心腹,而丁刺史这面虽然人马多,却不齐心,我们这些新进的将官,位置虽高,可是和那些兵将却没有什么情谊,而赵睿等人久在雁门,又占着丁刺史亲眷的关系,自然得人拥护,要是我们一开始,就把住了军队,还有几分争衡的能力,现在……难了!”
滕戣道:“那王大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向丁太守表示忠心了?”
王寅苦笑道:“滕家大弟,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向丁太守表示忠心呢?现在雁门就三家力量,和连、丁立还有丁太守,难不成我们去投奔和连吗?那我们就连祖坟都进不去了。”
滕、马四将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王寅说得对,可是总觉得这样跟了丁绍有些心里过
不去,不由得都向袁朗看去,他们五个都是北地人,被胡人毁了家,这才不得已投军,而五人性情相投,结义做了兄弟,这袁朗是大哥,平时他们都听袁朗的安排。
袁朗沉声道:“我总觉得主公死得不明不白的。”
滕戣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叫道:“对了,我说我们为什么不想跟着丁太守,就是因为怎么想怎么觉得主公死得不明不白,那几大觥酒下去,主公怎么可能再有精神去做那种事,而夫人怎么说也是大家之妇,不可能就这样不知羞,把醉了的主公弄起来弄那个,如何就会突然马上风了呢。”
王寅寅苦笑一声,道:“你们没看见主公在席间看伍月所那个样子,都有忍不得了,必然是回去之后,拿着夫人消火了。”
袁朗摇头道:“我还是不信,王大哥,我刚才想过了,这雁门,乃至于这并州的确是除了胡人就是丁家了,可是我们要是出了并州呢?现在袁渤海新得冀州,正在经略幽州,那幽州也是三股力量,幽州刺史刘虞一家,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一家,再加上袁渤海一家,这其中袁四世三公,一代名臣,我们不如去投他,也强过在这里过得糊里糊涂。”
滕、马四将一起鼓掌,都道:“王大哥,你的见识比我们多,不如你就带着我们去投袁渤海吧。”
王寅为难的道:“我与几位兄弟情投意和,倒也真的想和你们一起去投袁渤海,只是我家仅余下一位叔父了,他现在去接引和连大军,我要是走了丁太守怎么可能放过他啊,而我们要是去接了他一起走,那和连那边也不能放人啊。”
袁朗大声道:“王大哥,你就说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路吧。”
王寅拍着胸脯道:“现在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丁太守对和连不满,很有可
能联手城外的丁立,我们王家和丁立有仇,怎么可能助他,又怎么可能不走啊,但是……唉!”王寅说到这里,长叹一声,黯然不语。
袁朗一拍胸道:“这个好办,今天丁太守不是说了吗,叔父明天将和鲜卑使臣,一起来雁门,他们从代郡来雁门,必走隆岭路口,我们今夜就带了心腹人离开,就在隆岭路口伏击,杀了鲜卑使者,劫了叔父,一齐去投袁渤海。”
王寅的眼中跳动了一丝火焰,轻声叫着袁朗的字道:“子终,我们这么做了,那无异就会激怒和连,他随后的大军报复,将使雁门、定襄两郡的百姓陷入兵火之中啊。”
袁朗冷冷一笑,道:“我就觉得主公的死不对,反正他丁绍也露出意图要和丁立联手,对抗和连,那我们就成全他好了。”
马勥劝道:“王大哥,你也不必再有内疚,你不这么做,怎么能带走你的叔父啊。”
王寅低头,眼中的怒意淡去之后,才道:“马家大弟说得对,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几个人商量好之后,各自散走,联系自己的亲信,他们必竟在这城里做了一段时间的将官,一点心腹人马还是有的。
王寅却是没有离府,他手里一点人马都没有,丁宫一直在防范他们王家,这一点袁郎他们也清楚,所以也没有要求他跟着一起去。
王寅在家里等到了夜上三更,才有人给他送来了一纸便条,上面只有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王寅长出一口气,立刻整肃了枪马,将到四更天的时候,滕戣来寻他,王寅随他一起出了府,径到了东门,袁朗、滕戡、马勥、马劲都早到这里了,还带了两千多兵卒,把守门的兵将都给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