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万想不到李彦请他喝酒的地方竟然就在残败皇宫后面,此处可能以前是那个大宦官的外宅,虽然被烧了一半,但是仍有一半是完好的,必竟董卓匆匆撤兵,也不可能看着这里都烧干净了再走。
一个生得虎背熊腰的大汉陪着李彦坐在屋里,丁立他们三个人是被一小乞丐给引过来的,一到了这里,大汉立刻取出几块肉饼给了那几个小小乞儿,把他们都给打发走了,李彦这时才道:“公子,这是我的旧友祝奥字公道,他的师门与我的师门有旧,虽然年纪比我小一点,但却是我的同辈,老朽在隆山的时候,他就给老朽去过信,约老朽在这里见面,刚才谈起公子,公道恰有一事要求公子,老朽却不过面子,就劳请公子大驾了。”
丁立听出来李彦是在告诉他,祝公道想要求什么事,他完全不知道,只是看在面子上,不得不帮他把自己找来,至于帮不帮忙,那就全由自己了,从这几句话上看,李彦和祝公道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的亲近,想到这里丁立脸上堆笑,向着祝公道一拱手道:“河东大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祝公道已经知道丁立的身份了,听到丁立的话不由得有些惊异的道:“小子贱名,公子竟然能知道,实在是出在小子意料之外啊!”
祝公道是三国时代有名的大侠,不过现在还不出名,要到建安七年,袁绍的大将郭援攻打河东,囚了太守贾逵,祝公道出手相救,以一己之力,救贾逵出河东,然后洒然而去,这才留名天下,丁立此时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并州刺史了,祝公道从李彦的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份,却没有想到丁立竟然也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这让他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彦也没有想到丁立竟然知道祝公道的名头,虽然他并没有要强求着丁立帮着祝公道,但是照顾着面子,能不为这点小事把他和祝公道的情谊给伤到,那他还是很开心的。
祝公道笑着道:“公子远来,祝某本该好好的设一桌席面,只是如今的洛阳,就是宫里的董槐也吃不上一桌席面了,所以只能是在这里请公子了。”说话间祝公道从一旁捧过一个大瓮来,把上面的盖子给除下去,立时一股浓香散了出来,丁立抽了抽鼻子道:“这是狗肉!”
祝公道笑道:“正是狗肉。”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护着狗的,街上跑着的流浪狗就是套来吃得,丁立被这股浓香招得胃口大开,急忙凑了过来,道:“好香,这味真得是太香了。”
李彦拿了几个碗过来,祝公道抱着滚热的坛子向外倒肉,倒得汁水淋漓,李彦一碗碗的分开大家,然后又搬出一坛子酒来,几个人吃喝起来,丁立不住口的夸着狗肉的味道,再不多说一句,祝公道无奈的苦笑一声,怨念十足的看了一眼李彦,只是李彦根本就不抬头,祝公道没有办法,只能向着丁立道:“公子;在下有一件相
托,不知……。”
丁立把肉碗放下,抹了一下嘴巴,笑着向祝公道看了一眼,道:“祝大侠只管讲,我量力而行。”
祝公道好不郁闷,这话明明就是你说你的,我能不能办再论,但是这会祝公道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点点头道:“在下有一个亲戚,从长安出来,要去鲁国,只是现在过了虎牢关,就都是陈王的地界了,没有陈王的同意,他们一步都走不得,在下听说公子和陈王相交莫逆,所以想请公子帮忙,让我这个亲戚能顺利过去。”
丁立暗自苦笑,心道:“你倒真是说得是时候,现在陈王恨我恨得直咬牙,我让他过去,那不是帮他找死吗。”只是这实在不是一件大事,丁立不好意思一口回绝,挟了一块肉嚼着,问道:“不知令尊亲贵姓大名,为什么事要去鲁国啊?据我所知,商旅过客,是不受限制的。”
祝公道长叹一声,道:“我这个亲戚姓唐名瑁字子玳,是颖川人,三年前出任过会稽太守,现在朝中任秘书令,此番奉了天子之命,前往鲁国,册封新任鲁王刘衹……。”
“等会……。”丁立一摆手道:“这个唐瑁我怎么好像听说过啊?”一边说一边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时候,李彦抬手向着身后那座宫楼指了指道:“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丁立恍然道:“是少帝身边唐姬的父亲!”
祝公道点点头,然后向着那宫楼望去,道:“自少帝被害之后,唐姬一直在这永安宫中独居,董老贼连基本的供应都没有给过,只是皇驾在洛阳的时候,还能派人送些东西,皇驾移往长安的时候,若不是董大公子护佑,只怕唐姬就在被西凉兵给污辱了,陈王人马入洛阳之后,倒是提出要接唐姬去陈,但是唐姬不肯离开,好在现在董大公子掌管洛阳,她才能过得下去。”
丁立皱着眉头道:“不是说唐姬回颖川老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祝公道解释道:“这次唐瑁东来,就是要接她回颖川老家的。”
丁立喃喃的道:“怪不得李傕会向唐姬逼婚,原来是离开了这里,不在算是皇家的人了。”
丁立说得声音不大,但是李彦和祝公道都是练武的,耳聪目明,此时同时色变,李彦历声道:“公子,你说是李傕向唐姬逼婚,这话可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