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治所为吴县,本来郡守陆勉应该在这里办公,但是吴县孙家、吴家相互守望,势力太大,就是陆勉这个太守还有看他们的眼色行事,所以陆勉一气之下,搬到毗陵去了,所以吴县完全由吴郡令吴景掌管,而孙坚的家人就住在吴景的家里。
孙坚一族庞大,先居在富春,后来孙坚封乌程侯,又移居到了乌程,孙坚死后,孙坚的妻大吴氏也是后来被孙权尊为武烈皇后的那位,提意来吴郡避难,但是孙氏族人大都不肯随行,只想着他和孙坚划清了界线也就没事了,所以都不肯来,只有孙坚从兄孙羌的遗孀;张夫人,堂弟孙孺与妻子唐氏,还有亲小叔子孙静一家人跟着来了吴郡。
孙家这四房里,孙羌虽长,但是庶支,而且孙羌去世太早,家里都靠着孙坚招拂着生活,孙羌有两个儿子,长子孙贲;自小就跟着孙坚,现在孙坚死了,又跟着孙策,次子孙辅;年纪还小留在家中。
孙坚家里有六个儿子,长子孙策,次子孙权,由于孙尚香提前出世,他们两个的年纪也相应增大,现在都在外面,三子孙皎;是通房丫头生得,孙坚爱这个丫头,不想让他的孩子生下来顶着一个庶子的名头,就过继给了自己的从弟孙孺,不过仍然是养在家里,年纪比孙辅大一岁,哥俩儿平时最好,出入在一起,四子孙翊、五子孙匡也是大吴氏所出,六子孙朗和孙尚香还有孙安都是大吴的妹妹小吴氏,也就是甘露寺里的吴国太生得,孙朗年纪还小,连学都没有进呢。
孙孺家没有孩子,孙孺的妻子唐氏体弱多病,不能生养,由于孙孺疼爱,这才一直坐着正妻的位置,而她对收养了孙皎之后,自是十分喜爱,把一家子的基业都栓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了。
孙家在家的孩子都以孙静的长子孙暠为首,此子虽然刚刚十五岁,但是生得人高马大,擅使一条八棱铁刹,百来个人都近不得他的身子,平素里就以孙策、孙贲为榜样,书也不读,只是打熬气力,听说哪里打架,借两条腿也要去看看,若不是孙静在家压着,只怕早就溜出去上天目山找孙策他们去了,而他的弟弟孙瑜,比他小三岁,和孙皎、孙辅两个一齐读书,另外还有两个庶弟孙谦、孙奂还都在吃奶呢。
汉献帝初平二年四月二十八的晚上,孙家一家刚刚睡去,突然间杀声四起,哭叫声,喊杀传来,整个吴府的人都起来了,吴景今天有公事,他以孙孺为主薄两个都在县衙没有回来,家里外院顶事的男人只有孙静,他急匆匆的起来,提了一柄剑到了院子里,只见院子外面火光冲天,满城都是哭喊的声音,吴府的管家吴安一看他过来,急声叫道:“四老爷;不好了!有贼打进城来了,听外面的喊声,县尉俞列已经被他们给杀了!”
孙静听得冷汗汗淋淋,叫道:“你家老爷还有三老爷呢?”吴安
跺脚道:“都在县衙里面呢!”
孙静知道这会全府顶用的就他一个,镇静了镇静,叫道:“马上去告知后院,让女眷都起来,聚在几个屋子里,自己保护自己,然后把家丁都叫起来,全部上墙!”说完又跑回自己的书房,披挂起来,只是这会时间紧迫也来不及着铠,就穿了一身皮甲,然后提了一条烂银枪出来,也上了院墙。
后院这会也已经都醒了,吴安没有传过信来,吴夫人就把后院的人都给聚过来了,吴景的夫人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两个妾,平时都是吴夫人管理中璝,所以也没有人违令,吴景的长子吴奋和他爹一早就出去了,次子吴祺年纪还小,这会吓得哆哆嗦嗦,被一个妾抱在怀里哄着。
孙暠先前被叫来的时候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不满的嘟囔着,一听说有盗匪打进来了,立刻就精神了,连声喊着“快取我的刹来!”他母亲王氏一再责骂也压不住他。
吴氏夫人一眼看见,沉声道:“孟明,你且过来,伯娘有话对你说!”
孙暠别着嘴走了过去,哼哼唧唧的叫道:“伯娘!”
吴夫人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道:“好孩子,这么点就有这样的晓勇风彩,不愧是我们孙家的孩子。”
孙暠不由得眼睛一下亮了,叫道:“伯娘放心,不管来了多少贼人,侄儿一力把他们打出去就是了。”
吴夫人点点头道:“伯娘信你,现在就要给你们重要的任务,你看看;这屋里就你一个还算是个男人,其他的都是孩子,若是贼人进来了,摸到这屋里,你看看伯娘和你娘手里都拿着的短刀,这不能杀敌,只能自杀不受污辱,既然你有本事,那就站在这屋子门前,给伯娘等人做最后一道防线的守护,如何啊?”
孙暠只觉得领了三军帅印一般,大声叫道:“伯娘放心,我就在门前!”
吴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把怀里的孙匡推开,然后亲自取过孙策小时候穿着的犀皮甲给孙暠穿好,又取了一柄短剑给他系在腰上,道:“伯娘就把这一屋人的命都交给我孟明了。”
孙暠一时好像长大了不少,从伴当手里接过了八棱铁刹,就从屋里出来,站在了门前的阶上,珉着嘴看着外面透进来的火光。
攻进吴郡的正是区星,他眼看着到手马只有五百匹,还被董嗣、费栈给各分去一百五十匹,不由得心中大恨,但是这老贼绿林的老鬼了,立刻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