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奭按着薛仁贵坐下,用铜勺在大瓮里盛了酒,然后才坐下,笑道:“老夫在并州也算见过几位英雄了,这王府的几位公子,都是好汉,并州牧更是人物了得,但是比起贤契,却都是要差得远了,我侄女能有这样的归宿也是我们柳氏一门的福气,老夫当浮一大白!”说到这里端起铜爵,满满的饮了一爵。
薛仁贵本来还担心柳奭会暗中害他,却没有想到柳奭这般爽气,不由得暗自惭愧,也举起酒爵,陪饮了一杯,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薛仁贵来雁门已经不是一天了,但是驻在雁门的并州贼曹王浑得了胡仙真的吩咐,天天挣腾,把个雁门一天都要翻上两回,任何不是并州的生人就要抓住人家,把祖宗八代都查一遍,才能算完。
薛仁贵是武将,天生有一种警惕心,虽然王浑没有表明要抓谁,但是薛仁贵还是小心的东躲西藏,绝不让人找到他,这样一来,日不安食,夜不安寝,他又是一个大肚汉,这几天早就饿得难过了,这会眼看酒菜没事,不由得放量大吃起来,柳奭看到之后,摇头道:“王浑公子最近奉命严查匈奴大会有关人等,把雁门闹得乌烟瘴气,想来贤契故忌身份,也一定没有休息好,来啊;告诉厨下,把那只炖了给小阻补身子的老母鸡连汤都一起端来。”
薛仁贵急忙谦让,柳奭摇头道:“这一只鸡我还是供养得起春儿的,你先吃,我再让人给她炖就是了。”
薛仁贵不由得更加不好意思,只是这几上只是下酒的小菜,实在是不饱,他肚子里的饥火被几杯酒给勾起来了,于是也就不在推辞了。
鸡端上来了,薛仁贵让了让柳奭之后,然后大吃起来,柳奭笑咪咪的道:“这鸡里放了药材,你吃了也正好补补血气。”薛仁贵吃得时候,只觉得这鸡味虽好,但是药气太浓,进嘴之后,让口舌都有些发麻,不过汤浓肉香,喝下去之后,又暖又热,却是舒服得很了。
柳奭呷着酒坐在那里看着薛仁贵吃,眼看这鸡吃了约有二分之一左右,柳奭突然好像被酒呛了一下,不住的咳了起来,薛仁贵急忙起身,叫道:“叔父,您这是怎么了?”
柳奭连连摆手,却是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就在这个时候,厅门打开,一个生得雄武的少年走了进来,叫道:“爹爹?”
柳奭这会才缓和一些,向薛仁贵道:“这是我要过继的儿子,还没有祭祖,所以没有引来让你一见,老夫却去换一下衣裳,却让他陪你一刻。”说完匆匆出去了。
薛仁贵是粗心的,也不在意,重新坐下吃鸡,那少年也在柳奭的几前坐下了,双手扶膝,瞪着一双眼睛,老虎一般的看着薛仁贵。
薛仁贵把鸡汤喝进去一半了,突然感觉脑袋一阵阵的发晕,他是武将,自然心里有些防备,猛的一停,抬起头来四下看看,就见柳奭这半天还没有回来,心里起疑,又见那少年猛虎蹲卧一般的看着自己,不
由得心里发虚,向着少年一笑,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扶着双膝道:“我叫王双!”
薛仁贵眉头微皱,道:“你不是姓柳?那为什么会被我叔父过继啊?”
王双扳着脸道:“因为他要骗你。”这二爷说话倒是没有假的,柳奭是个奸滑的,生怕喝酒让薛仁贵看出来,这才把药改放到了鸡汤里,可是他仍不放心,怕薛仁贵察觉不对动手,于是又从王泽那里,把王双给借来了,只是这小子自大惯了,并不觉得薛仁贵有什么了不得,所以开口就把底给穿了。
薛仁贵一听这话心知不好,猛的站了起来,只是刚一起身,脑袋呼的一下,整个子晃了一晃,脑袋呜呜作响,整个人几乎摔倒在地,一口恶气随着胃部向上涌,吃下去的东西都到了喉咙口,但是却怎么都出不来,唇、舌、喉加上口腔全都麻得历害,已经毫无知觉了。
薛仁贵怒吼一声:“好贼子,竟敢骗你家薛老爷!”说完抬腿一脚,把身前的小几踢得飞起来,向着王双砸了过去。
王双抄起身前的小几横着轮出去,一下把对面的小几给拍飞了,两张几子上的餐具、酒器四下横飞,王双没事,轮着几子护身,没有什么打中他,但是薛仁贵却是眼前发花,看什么都是双影的,所以被那些东西打了数下,好在他的护住了头脸,那吃得东西也有一会了,都不太烫了,这才没有伤到。
薛仁贵溅得一身是油,他知道这会不能再留了,于是转身就走,向着房门处扑去,王双一眼看到,历声叱道:“哪里走!”手里的小几猛的掷了出去,横着向薛仁贵的腰间撞去,薛仁贵人向前走,左脚后蹬,狠踹在几上,那小几立时转向,向回飞砸过去,王双怒吼一声,一拳过去,击在了小几之下,把小几打得从中断开,随后王双就像一头熊熊羔子一样的扑了上去,一下把薛仁贵的腰给抱住了。
如果薛仁贵没有喝了那么多的鸡汤,那王双根本就别想靠近他,但是这会王双死死的把他的腰给抱住了,让薛仁贵身不由己的被勒向后退,薛仁贵情急之下,怒吼一声,一下咬破了舌尖,有道是‘舌是心中苗’舌尖一破,那股强烈的刺痛,让薛仁贵一下就清醒了许多,他回手夹住了王双,拖着他向前冲去,两个人一齐用力,一个向后,一个向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