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在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制钱,仔细的数了数,又衡量了一下,这才取了三枚制钱给了老板,道:“给我一张饼吧。”
老板眼看赵云那一身银晃晃的铠甲,只道能这一次能多得几个钱,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只是他虽然失望,这个年头也不敢得罪这些拿着兵器的,陪了笑脸,下去端拿了一张饼,用托盘托了过来。
赵云拿起脑袋大小的那张饼,用力撕下来大半块,然后用桌子上的茶泡了泡,拿到外面给自己的鹤顶白龙驹吃,几天下来,鹤顶白龙驹身上的毛色都没有那么油亮了,赵云心疼的抚着马身,小声道:“你却再忍几日,等到了家中,我就……。”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老板急声叫道:“军爷,你的饼!”
赵云急回头的时候,就见一个乞儿抓了他的半张饼,捧着大啃,这饼都是无酵饼,又干又硬,那乞儿用力撕一下大块来,来不及嚼就往下吞,可是嗓子又细,吞不下那饼,噎得直翻白眼,但就是这样也不肯放下那饼,还在往嘴里塞。
赵云看得难过,走过去伸手轻轻把饼给拿了下来,那乞儿还想要抓着,可是如何当得住赵云的手劲。
赵云把一旁的水碗拿过来,老板要了一碗热水给那乞儿,乞儿也不说话,端起来就向嘴里灌,饼一泡得软了,立刻就吞下去了,赵云看到他眼睛还看着那饼,便把饼又递了过去,乞儿怯怯的看看赵云,随后抓过来抱着又啃。
店里有几个粗壮的大汉,一直在看着那乞儿,这会有一个就起身过来,向着赵云一拱手道:“这位将军,不知道您要将这小儿如何使用?”
赵云愕然的道:“什么如何使用?”
大汉道:“若是将军要收了这小儿做什么,我们就不跟着了。”
赵云还是听不懂,他出身将门,和这些粗人不是一路,对他们的话实在是听不明白。
大汉眼看说不通,也是心急,最后直截了当的道:“将军要是不用这小子,我们就带走了,终归能有一个地方,给他一口饭吃。”
赵云还没有明白过来,那小孩儿却丢了饼子,尖声叫道:“我不去!我不去!”
大汉恶狠狠的向那小孩儿瞪过去,小孩儿急闪到了赵云身后,大汉想要过来扯,却又忌着赵云,于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赵云沉声道:“他不愿
意去,你们请自便吧!”
只是这几个大汉也是盯了这小孩儿不止一天了,他们也不是专门做这个的,只是这会逼得无路可走,这才起了歹心,好容易看到这么一个好货色,哪里肯舍得让出去啊。
“将军,您是吃军粮的,那马都食着人吃不起的好饼,又何必和我们争这一口食吃呢!”
赵云仍然那样平和的道:“我听不懂你们说得是什么。”
大汉急了,历声叫道:“那小丫头生得不错,前面上谷城里的花楼十贯足钱收这么一个,我们被逼得没有饭吃,好容易盯上这么一个……。”
“滚!”大汉的话没有说完,被赵云一个嘴巴打在了脸上,抽得滚了出去,那几个大汉一齐跳了起来,恨恨的看着赵云,赵云手按剑把,回头与他们对觑着,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乞儿抓住了赵云的腿,哭叫道:“我是好人家的孩子,我爹大宗正刘虞,被公孙瓒那贼给杀了,我舍了命逃出来的,还望将军能救我一救。”
赵云一下就傻了,这是刘虞的孩子!赵云为人正直,一生就为了‘天下太平,大汉中兴’这八个字奔走,他生在北地,正值胡人入驻中原的时候,家乡也被胡人弄得破败不堪,所以才对把胡人赶出中原的公孙瓒那样推崇,而对向胡人怀柔的刘虞则是极为反感,可是赵云也不得不承认,刘虞的为人清正廉直,公孙瓒杀他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他一直以为公孙瓒是英雄,这才尽力说服自己,可是现在看到这乞儿,赵云第一次生出悔意来。
此时那几个人大汉正在用眼神商量,能不能把赵云拿下,赵云猛的一抬头看着他们,眼中狠意一动,历声道:“还不走吗!”一股尸山血海般的神色猛的向着那些大汉的身上压了下去,那些大汉被慑得心魂巨颤,不由得屁滚尿流的向外逃去,那个被赵云打倒在地的小子爬着向店外而去,身上掉下一张纸来,那纸滚开,正好露出‘赵云’两个字来。
赵云惊异的把纸给捡了起来,展开细看,没等看完,便气得玉面变成红脸了。
“这薛仁贵好生无礼!”
赵云怒斥一声,一旁的老板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急忙道:“客官,听人说,薛仁贵已经派人把这赵将军的家人给接到上谷去了,好像是说,赵将军要是不去上谷与会,就要杀了他们呢。”
赵云一
把将告示揉个希烂,然后起身就要走,那乞儿急忙跟上,赵云这才想起她来,想到自己要是一走,这乞儿又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人的手里,不由得心生怜意,伸手把小乞儿抱了起来,走到上面拉了鹤顶白龙驹,辩了一下方向,就向着上谷郡的方向而去。
七天之后,赵云带着小乞儿走进了上谷城,只一进去,赵云就感觉到了不同,这里清洁还那份繁华,是其它城里看不到的,而城里的百姓,也都显得那般的快乐,这让赵云更是惊异,而且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