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侯知县的县里也有一个官办的盐场。
侯知县县里的盐场也是亏空最多的。
于是黄晓索性带上西厂和六扇门的人,上门抓住了这个侯知县!
“黄大人!我是冤枉的!”
黄晓直接把账本与本地盐贩子的证词全扔在他脸上。
“冤枉?侯大人,这些银子难不成没进你的口袋?”
侯知县面如死灰。
黄晓说道:“我是陛下派来清查浙江府盐务亏空的。”
“浙江府的盐务,4年亏空了40万两白银!”
“我给你两个选择!”
侯知县连忙抬头。
黄晓说道:“第一个,这40万两亏空,全由你来补上。”
侯知县连忙跪地哭喊道:“这浙江的亏空,怎么可以算到下官一人头上,杀了下官也拿不出来啊!”
黄晓立马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拿不出来,不是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第二个选择,便是你供出同伙,让他们与你一同补上亏空。”
侯知县倒吸一口凉气。
这黄晓是想赶尽杀绝啊!
侯知县立马说道:“我招!我知道隔壁的赵知县也在卖盐票!”
黄晓立马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晚,黄晓迅速地逮捕了浙江的两名知府十二名知县。
黄晓让他们互相揭发检举,很快就搜集到大量的证据。
命令六扇门与西厂控制这群官员,黄晓带着证据来到布政使衙门。
吴锐已经收到了消息,他冷眼看着黄晓。
“黄大人,你这是想干嘛?”
黄晓笑着说道:“吴大人,我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彻查浙江府的盐务!”
吴锐冷笑道:“查盐务,你居然抓了朝廷命官?”
黄晓说道:“我有陛下的旨意!”
这下子吴锐顿时手脚冰凉。
黄晓居然是陛下的钦差!
吴锐冷眼看着黄晓说道:“我乃一省的布政使,阁除封疆大吏,你不配抓我!”
此话一出,黄晓也愣住了。
黄晓这种五品官,平时的升迁与任命全是由吏部管理。
他这种官员称作部除的官吏。
而做到布政使的级别,便是正四品的封疆大吏。
全是由内阁调派的。
此类官员称作阁除。
除便是任命的意思。
吏部与内阁各有一本册子,称作官员清册。
记录了官吏的考评与履历。
可以登上内阁清册,便是阁除的官员,也就是一方大吏了。
虽然黄晓算钦差大臣,但是他也没有资格处置阁除的官吏。
吴锐挥袖而去,两方不欢而散。
紧接着,吴锐向朝廷上奏,说黄晓构陷同僚,拷打朝廷命官。
是地痞流氓的手段,是酷吏!
而黄晓也向朝廷上奏,说浙江的盐务弊案是从吴锐开始的!
吴锐乃盐务弊案的首脑,是他侵吞了40万两的盐引。
两方各执一词,折子很快便递到了京都。
吴锐乃进士出身,曾任职于御史台。
他的同僚遍布京都各个衙门。
吴锐又精通社交,经常照顾同僚,在朝廷中的声名很好。
而黄晓只是个捐官,一向被进士们鄙夷,算是整个官场食物链的最底端。
吴锐的弹劾奏章,写的那叫个文采非凡。
而黄晓大字不识几个,上奏全是师爷秀才代写的。
两人的官司由刑部打到了礼部,又转去了户部。
朝廷中,大多数都是支持吴锐的。
甚至有许多官员给新邸报投稿,直言前朝捐官之弊!
这明显就是攻击黄晓的出身了!
但是这件事与浙江的盐务案有关,而黄晓是陛下亲自任命的。
要不是这样,黄晓早就被吏部罢免了。
吏部不敢评判,只能送去内阁。
唐孝仁与贾仁义一看这二人的奏折,也是十分的为难。
唐孝任说道:“我也曾在地方上任官,深知地方官的不容易。”
“这盐引,火耗银子,全是各地官员侵占的部分。”
“这种事情从前朝就屡禁不绝,现在更是蔚然成风。”
“只是没想到,现在浙江居然亏空到这个程度。”
贾仁义也说道:“尽管是官场惯例,但是浙江做的也太绝了!”
唐孝任说道:“这吴锐乃科举正途,现在被一名捐官骑在脖子上,若是贸然处置恐怕朝野哗然。”
贾仁义也沉默了。
科举乃朝廷的根基。
唐孝仁是状元,贾仁义也乃科举三甲。
满朝的文武百官,九成九全是科举出身。
这次吴锐与黄晓的问题,更主要的是科举正途的官吏,与旁门左道的官吏之争。
虽然唐孝仁明白,黄晓也许是对的。
但是现在处理吴锐,一定会引起朝堂动荡。
一向雷厉风行的唐孝任也犹豫了。
贾仁义说道:“这个黄晓是陛下任命的,此事关系到国本,还是请圣上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