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孟子洲说话,却顾天佑又添油加醋道:“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成才,他总是给人一副高高在上了不起的样子。不像你,虽然是县令的儿子,但也没有因为身份悬殊而区别对人,这点我很欣赏。”
顾天佑说的话,孟子洲觉得很中听,当下便更感觉顾天佑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成才见顾天佑在偷懒,便走过来训斥道:“天佑,之前你因为偷懒已经被赶出队伍过一次。我也是念在大家是一个村的所以这次答应你进来,你自己也说会好好干活,可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偷懒?”
顾天佑此时便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出来,唯唯诺诺地起了身:“好,我知道了。”
等到这成才离开以后,孟子洲也是忍不住骂道:“你说的没错,我看这家伙就是欠打。不就是休息了一会吗,累了难道还不能休息了?”
孟子洲越说越起劲:“而且我还是县令的儿子,我问他要东西他居然还不给我,他凭什么啊,他是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吗?”
顾天佑暗笑,明面上却是气愤道:“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当朋友。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帮你去揍他一顿吧,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孟子洲喝完最后一口绿豆汤,懒懒道:“随便,反正我也不屑和这种人计较。”
顾天佑却露出了得逞的笑。
等下午忙完以后,晚上回家这孟子洲是累得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就睡下了。
次日一早,这浑身的酸痛差点没能让他下床。
“这活谁爱干谁干,反正我是不会再干了!”
他说完这话便准备再继续睡,可是却疼得睡不着。
等到这商清迟迟不见他起床吃早饭,和劳宗以及顾御进屋来一探究竟的时候,这孩子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商清以为他是生病了,上前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一切正常。
“快起床吃早饭,吃完了就去张大娘那里干活,还要再干好几天呢。”
商清说完,这孟子洲却是猛地摇头道:“我不去,那简直不是人干的活!我现在只觉得我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散架了一样,拼不起来了!”
劳宗双手环抱在胸前,无奈地耸耸肩:“第一天就干那么多活,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等你再干个一两天习惯了就好,又没啥。”
孟子洲仍旧不肯:“我不要,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死在这里。”
顾御没法子,便道:“那你再好好睡一觉,醒了我就送你回家。”
难道现在就要放弃了吗,昨天早上那么恶心的事情他都做过来了,现在放弃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也显得自己像个弱鸡。
劳宗在一旁煽风点火:“通过这一件小事认清自己是废物的现实也挺好的,要是我啊,我也选择继续回镇子上做富家公子哥,毕竟不是谁都有种的。”
他话一说完,那孟子洲也是强撑着疼,咬牙就下了床。
许是太吃力,故而说话也都在发颤:“我还非要做给你看看……我多有种。”
等到孟子洲出来洗漱完以后,那喜儿也已经给他剥好了两个鸡蛋,又招呼道:“哥哥,过来吃饭吧,多吃点就有力气干活啦!”
孟子洲坐下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在后院干活的盼儿和念儿。
望着她们两个人忙碌的背影,他忽然有些自愧不如,两个女娃娃都比他能干。
他一定能行的。
就这么一直坚持到了下午商清来送绿豆汤。
商清注意到今天成才的脸色不太好看,而且这嘴角还有淤青,不禁问道:“成才,你这脸上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
成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顾天佑,微微摇了头:“婶婶,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
孟子洲注意到身边的情况,还在心里笑他活该。
商清见他这般,不由低声问道:“成才,这难道是顾天佑动的手?”
也是这个时候商清才观察到他不止是嘴角有伤,就连这胳膊上也有一些,很明显他伤得还不轻。
成才不搭话,商清更是觉得古怪:“你是害怕顾天佑吗,可这也不应该啊。”
见成才保持缄默,商清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便二话没说就拉着成才到了顾天佑面前,孟子洲见状也跟了过去。
“顾天佑,你告诉我,成才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动的手?”
顾天佑自然是不承认:“他告诉你是我动的手了吗?”
态度居然这么狂妄?
商清便安慰成才道:“成才,你实话告诉婶婶是怎么回事。你也不用害怕说什么话得罪了什么人,你放心,婶婶会替你做主!”
成才这才肯将事情的原委给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顾天佑,昨天下工以后,他找了个借口就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树林揍了我一顿,还威胁我不能告诉别人。”
商清听完自然生气,指着那顾天佑便训斥道:“顾天佑,你就这么喜欢欺负比你小的孩子吗?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你凭什么对他动手?”
谁料这顾天佑的脸色是一点没变,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