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真的挺好,你不用担心我。陈松林说知道,你这祸害哪有那么容易被灭掉,我担心的是瑞林广大妇女同志。招来宋一骂句。
聊着聊着,陈松林突然说道,你们那貌似去了个挺厉害的人。
也不晓得怎么的,宋一一听陈松林这话,就觉得是在说那个男神医生。宋一已经不止一遍被科普那位男神医生是如何的英俊非凡,更加傲人学历。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来瑞林这种地方的神仙。
于是宋一就说我知道啊。
什么?你知道了?陈松林的语气不是一般的惊讶。宋一问怎么了。陈松林迟疑着回说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以为你都不关注这些了。宋一就说,你是没见他造成的轰动,不想知道都不成。
陈松林笑着说能想象得出来,既然你知道他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
宋一轻轻的,略带疑问的嗯了声。陈松林可能没听出来,就顺嘴拐去了别的话题,之后也没再提要他回去的事儿。
宋一讲了一路的电话,等挂机的时候发现隔壁座位的女同志频率很高地瞥了他好几眼。宋一有些尴尬地把手机塞回兜里。
一中今年的高考成绩很不错,有三个学生挤进了全省前两百名,最高分甚至跻身省前十,是一中建校史上最好的高分名次。校长当然是非常高兴,大手一挥就给这届带高三的老师们封了大红包,顺便定下了团体旅游的时间和地点。
宋一一听是去香港旅游,顿时意兴阑珊,表示退出。去哪不好,偏去那种语言不通,单纯购物的地方。去些什么龙虎山,三清山,婺源之类的旅游胜地多好。
宋一很快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他没得暑假计划,唯一困扰着他并且永远没有明确解决方案的烦恼就是,今天吃什么?
高考结束没多久,新一届高三就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补课事宜。一中今年考得这么好,肯定又要吸引大批复读生来拼一把了。复读生要缴额外的费用,学校又是一大笔钱进账。
王力坠楼的地方已经被彻底封闭,事发现场也被学校临时挖掉水泥地板,做成了花圃。十几栋宿舍楼就这里格格不入地多了一块花圃,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地遮掩。
宋一每次去食堂吃饭都得路过这里,许是看得多了,那种沉痛被稀释得几乎快要察觉不到。
偶然一次,宋一溜达去校外买东西。在学校看到王力的父母。距离宋一在医院见过他们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王力的母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暴瘦下来,父亲的精神状态也相当不好。两夫妻相互搀扶着走在酷热阳光下,步履慢跚。正午的太阳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浓缩在了脚边。
夫妻俩佝偻的背影慢慢走出宋一的视线,他们没有看到宋一。
宋一迅速买完东西回了宿舍,心绪不宁。他从书箱里翻出一本五百多页厚的砖头书,妄图转移注意力,翻了几页之后只能气急败坏地合上了书本。
第二天,宋一早早便收拾行李坐上了去王力老家的汽车。
那是一个有些偏僻的村子,宋一在镇汽车站下车后就找了个摩的,操着还算能让人听懂的瑞林话,一边看自己画下来的地图一边给摩的师傅指路,期间因为乡村完全没有路牌和指示标志,宋一绕了个大圈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了路,又让师傅掉头回原来的岔路口,边向周围居民问路,折腾半天,艰难抵达王力老家所在的村小组。
出于对摩的师傅的愧疚,即便被宰了一顿,宋一也老老实实掏了钱。
王力家是油菜花田后边那座用红砖砌的小平房,还没有粉刷。没有路,宋一是踩着湿软田埂过去的。当他站在王力家门口时,运动鞋鞋底和边缘已经糊满了黑泥。
王力的母亲病怏怏地坐在门口剥花生。宋一走过去喊了句你好,她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眼神十分茫然。
宋一说我是王力的老师,我来看看你们。她的眼泪很快又下来了,因为听到王力的名字。然后她赶紧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看向宋一,是老师啊,您怎么来了。
她把装花生的筐子搁到一旁去,又很用力地拍干净手上的污泥,把原本只开了半边的门全部打开,带着些卑微地请宋一进门。
您看,也不知道您要来,家里挺乱的,您别介意啊。她急急把厅子里的簸箕扫把、装满刚从地里□□花生的竹筐、锄头镰刀拖到一边去,又从角落里抽出一张黑漆漆的凳子,用塞在圆桌桌底下的抹布擦了擦,让宋一坐。
宋一刚坐下没一会儿,正劝王力母亲不用摆吃的出来招呼,一个扛着锄头的男人回家来了。是王力的父亲。
王力父亲见到宋一也是满脸不解,端着酥子果脯瓜子花生拼盘出来的王力母亲立马冲他说,他爹,这是娃的老师。
王力父亲立马放下锄头,不知是先握手还是先打招呼好。他伸出手,一见自己满手都是泥,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怯怯地对宋一说老师好啊。
宋一笑着上前握住王力父亲的手,自我介绍,我姓宋,单名一,一二三四的一,叫我小宋就好了。
宋一就这么在王力家住了下来,帮着干点家务和农活。
起先,王力父母怎么都不愿意宋一下地帮忙,见宋一拿扫帚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