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值怒目相视,势如猛虎,瞪着宋江。
宋江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便僵住了。
“这……”
宋江张着嘴,却半天说出不个所以然来。
旋即,他心思一动,“你……你就算没有窝藏要犯,你带这么多人来此,还不是要造反?”
他的消息,自然是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告诉他的,但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会承认。
如此一来,他只好在其他事情上做文章了
武值冷冷一笑,喝道:“不愧是宋押司,凭空污蔑,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但我刚才已经说了,今日前来是为了缉拿生辰纲一案的要犯。”
何九脸色一变,诧异的左右看看,“哪里有要犯?”
武值是笑非笑地看着宋江:“生辰纲被盗一案的主谋,就是宋押司。”
此话一出口,场间众人脸色骤然大变!
宋江黑脸上一片铁青和惶恐,吼道:“一派胡言!”
武值缓缓道:“我武值没有宋押司空口污蔑的本事,敢带人前来捉拿你,自然是有证据。”
话音刚落,随着武值拍了拍手,杨志便走出人群。
武值介绍道:“这位,便是当时负责押送生辰纲的杨志杨提辖。”
杨志朝何九抱了抱拳:“何大人,当时我中了这群
贼人的蒙汗药,恍惚之际,听到晁盖和一个土匪说是对亏了及时雨宋江出谋划策。”
在杨志身边,两个身穿麻衣的男人也开口道:“我们二人是和杨提辖一通押送生辰纲的官兵,我们作证杨提辖句句属实。”
杨志又补充道:“临走之际,晁盖还吩咐他手下的土匪去找宋江,让宋江为他们想办法找一条逃生之路。”
这两个人都是武值的亲信,刚才的说辞也都是武值提前给他们安排好的。
宋江的黑脸憋得通红,又气又急,“一派胡言,我宋江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这些大逆不道之事?”
“我知道了,阴谋!一定是你武值的阴谋!”
武值笑看宋江大吼大叫,丝毫不为所动。
有三个强有力的人证在场,他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时,何九都蒙了。
他和宋江谋划要治武值的罪,反倒是被武值给治住了,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西门庆脸色难看,他眼看着武值竟是将局面扭转过来,当即就对周全递了个眼色。
周全会意,忙开口岔开话题:“武值,你收编清风山的一众土匪,蓄意造反,该当何罪?”
武值满脸无辜:“周大人,自从清风山山寨被我付之一炬后,他们便下山
为农,辛勤耕种,怎么就都成我的部下了?”
“更何况,我当初替他们求情,也是得到了何大人的应允。”
武值满脸笑容,却让周全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只听见武值又说道:“难道,周大人是觉得何大人要造反?”
周全一时语塞,随后灵机一动,道:“那现在还留在你身边的那几个土匪贼人,作何解释?”
武值淡淡道:“周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空口无凭的诬陷好人?”
“虽然他们曾经当过土匪是不假,但现如今他们已经全部从良,是我花钱雇佣的护院。”
“大宋的哪条律法说雇佣护院就是造反了?”
周全被武值这番话给怼的哑口无言。
他在西门庆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将武值打入死牢,可不想他的伎俩在武值面前不仅毫无作用,反倒是让他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武值冷哼一声:“再说你周大人,阳谷县官兵即便是我这个步兵大都头,也只能调用这二三十名官兵。”
“你周全没有何大人的调兵遣将的虎符,又是如何调动这上百官兵的?”
此话一出,场间众人的脸色一变再变。
大宋律令可是明文规定,一县官兵只能由县令调动,县丞根本无权调用。
周全这不仅是触犯
了大宋律令,更是犯了官场大忌!
在场的哪有糊涂人?早就看清周全与宋江是冲着武值来的。
可不曾想,武值三言两语,不仅扭转局势,反倒是直接给宋江和周全按上了罪名!
“我……我是为了何大人的安全才带兵前来。”
周全满脸慌乱,结结巴巴说着,可他的话却无比苍白。
武值冷笑:“那就是没有虎符调令了?私自调兵,我看要造反的是你吧?”
突然被武值反将一军,连何九都猝不及防。
随即,武值看向何九道:“何大人,未经允许私自调集兵马,该如何处置?”
“这……”
何九被武值架在火上烤,左右为难。
他们今天本是联合一起对武值发难的,可现在却全被武值牵着鼻子走,局面也都在武值的掌控下。
武值冷冷地看了周全一眼:“斩首。”
周全“噗通”一声跪伏在了地上:“何大人,你明察秋毫,我真的不是造反啊!”
眼看局面已经开始有些失控,宋江悄悄后退,准备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