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响箭在张府的空中炸裂。
夜雨后的长街,杨轩一步一踏血。
踉跄的步伐,狼狈又森然可怖的身影让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避让。
“这不是张家的准姑爷吗?怎么新婚第二天,如此落魄?”
“嗨,你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张家千金跟别的男人出门了!”
“想来,是刘县令家的公子吧?这杨轩小哥也是可怜,整个临海城谁不知道张红珠跟刘子峰眉来眼去这么多年,只有他个上门女婿到新婚之夜还被蒙在鼓里。”
“啧啧啧,看样子,是被打得不轻!”
打得不轻?
杨轩垂着眼眸,龇牙满脸冷笑。
那岂止是打得不轻,若是换成常人被木棍深深砸断双膝,早已落得个终身残废。
不过也多亏了刘子峰,让自己因祸得福。
三年前,杨轩身受重伤。
淤血一直被镇压在体内导致功力尽失,还成了个哑巴。昨晚的重伤配上强烈的心灵冲击,才让他将淤血彻底排出体外。
配上自己身怀的无上心法《凌海诀》,虽然看上去有些瘸腿,但至少能正常行走了。
虽说自己对张红珠没有深刻的情爱,更多的只是为了还张家老爷身前的恩情。
但他身为江
南道水陆总条把子,这份耻辱还有他丢了三年的自尊,势要一并捡起来!
“原来她们俩已经暗通曲款多年。”
“可怜整个临海城,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拖着踉跄的步子,杨轩自嘲地笑了笑。
适时,一阵马蹄蹦腾。
行人众目睽睽之下,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堪堪停在杨轩跟前。
“我没看错吧?”
“六马拉车?暗黄轿厢?这是天子仪仗?”
“呸!这是临海城吗,山高皇帝远,天子哪会来这种破地方!在这,座驾有如此规格的,怕是只有……”
旁人惊愕的眼神中,轿帘缓缓卷起。
三位各有千秋的绝色女子从车上鱼贯而下,单膝跪地,在杨轩身前行礼。
“逍遥王座下,酒使杨春月。”
“财使梁婉秋。”
“气使楚冬儿。”
“见过主上!”
主上?
听到三女口中如此称呼,行人再看向杨轩的眼中已满是惊惧。
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杨轩居高临下,微微开口敕令。
“通知下去。”
“所有人,在快活城候着。”
领命之后,一身粗衣装扮的酒使光着如同羊脂白玉的美足,展开轻功踏房顶而行。
而杨轩,则在另
外两女的搀扶下进了马车,消失在长街之上。
快活城。
临海城畔最大的一座画舫,也是城中男子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这不是恒通钱庄的孙老板吗?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烟雨绸缎庄的桂老板!近些年,生意做的不小啊!”
画舫顶楼,天字一号雅间。
十几名富商,已经云集于此。这些人,可都是临海城,甚至整个江南道上响当当的富商。
而他们的出现,全都因为一纸逍遥王令。
忽然,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
“逍遥王来了。”
随着“吱呀”一声,天字一号雅间的房门被推开。
着装焕然一新的杨轩踏着掷地有声的步伐,在财使梁婉秋的陪同下缓缓入场。
“我等,见过主上!”
如同当朝天子受着几十位臣民的顶礼膜拜,杨轩在山呼万岁中坐到上首。
一个示意,众人皆坐。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
“是想着,我好久没带大家一起发财了?”
听着杨轩似笑非笑的一句调侃,在场富商心里全都激动万分。
他们有的人出身不过平民,甚至曾经还有人当街要饭。
就是因为有逍遥王带他们发财,一个个
才有了现在的排场。
众人之中,还是身形肥胖的恒通财行老板孙德利谄媚地接了一句。
“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让主上给惦记了?”
揣摩心思的问询,杨轩朝孙德利淡淡一笑。
接着,目光扫过众人。
“张家染布行。”
一个字号,所有富商全都是“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张家染布行不是当年主上授意扶持的吗?
而且也有传言主上跟张家的千金好上了,怎么现在……
心里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可谁也不敢问。
见着他们面面相觑,杨轩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从今日起,你们等我调遣。”
“十天之后,张家现在所有的产业,我分文不取。”
“全都是你们的。”
杨轩的五指在手边茶几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看到众人见了这么大一块肥肉纷纷激动不已的神情,指尖猛然一顿。
“好处,我说了。”
“但丑话我也要说在前头。”
“若是你们当中有人,给张家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