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顾庭眼皮跳了下,但女儿肚子饿了,他也没多想什么,忙着去做饭了。
林晚坐在沙发上,心情忐忑。
即然有人能将他和裴南衍的婚姻真实情况告诉妈妈,那就有可能将妈妈成为植物人的情况再告诉爸爸。
与其让别人来告诉,还不如她亲自告诉为好。
今天她已经挣扎了许久,决定不拖了,今晚就将一切都告诉爸爸,鸭鸭说得没错,爸爸好歹是男人!男人的抗压力会强点的!
她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来,一起帮忙做好了饭菜,然后,打开了红酒,给她和爸爸都倒满了一杯。
今晚,他们父女俩好好喝上一杯,倾吐一番。
“爸,这杯洒我敬您,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林晚举起了酒杯敬向了爸爸。
君顾庭沉沉坐着,端起酒杯昂头一饮而尽。
“晚晚,告诉爸,你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将酒杯一放,语气威严。
“爸。”林晚声音颤粟。
“说,我能受得住。”君顾庭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昂头一饮而尽,语声沉稳。
林晚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她身上的反常他能看不出来么!
“爸……”林晚眼圈红了。
“我的傻女儿,你连爸都不告诉,那你还能告诉谁呢,爸经历过风雨,承受得了的。”君顾庭眼里多了慈爱。
女儿这次回来憔悴多了,连眼窝都陷下去了,他心疼啊。
……
林晚又喝了口酒后,开始将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说完扑倒在爸爸的怀里痛哭失声。
君顾庭直直坐着,背脊却越来越低,大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脸上都是沉痛,眸光却越来越刚毅,坚强。
“晚晚,爸已经知道了,不怕,吃过晚饭后我们就一起去看你妈妈。”他声音尽量平静。
“好。”
父女俩人开始认真吃饭,不再说话。
……
黑夜深沉,没有一丝月光,连星星都躲藏了起来,好似看不到一丝光明。
林晚开着车,眼睛不时看着后座上的爸爸。
自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老人家后,他没有多的话,很沉稳。
吃过饭后,他开始默默收拾着住院的衣物,收了满满一大袋子。
然后,他们下了楼朝医院赶来。
病房里。
君顾庭看着上一次还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的妻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时,眼圈霎那间红了,身子抖动着。
林晚紧紧搂抱着爸爸,不停地拍着爸爸的后背,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爸,我现在只有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否则,女儿也活不下去了。”
君顾庭将眼里的泪逼退了回去。
……
夜越来越深。
林晚坐在走廊休息椅上,耷着头,不敢离去。
君顾庭让她去休息,可她哪敢走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朝妈妈的病房走去,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因为担心爸爸,她出门时并没有关严房门。
病房里只开了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君顾庭握着庄怡静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灯光下,林晚看到爸爸的头发似乎一瞬间全都白了。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紧紧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
泪眼模糊中,她看到爸爸的眼泪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掉,她不敢进去,刚经历过痛苦的她知道人总要发泄出来的,发泄了就会好许多。
就算她进去安慰,爸爸痛苦的心路历程也是要独自经过的,过去了就会好的。
她转身木然朝外面走去。
傅延修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时就看到林晚正蹲在街边,双手抱头,放声痛哭,路灯下,女人的身影特别瘦削而柔弱。
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风越刮越大,行人都在匆匆赶路,没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女人的悲伤。
他走过去,将伞撑到她的头上,厚实的身板阻隔了昏暗的路灯下如魔鬼般飘向她的绵绵细雨。
他慢慢蹲了下去,将女人搂抱进了怀里。
“鸭鸭。”林晚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知道是鸭鸭来了,哭得虚脱的她靠进了他的胸膛里。
男人胸膛的热气温暖着她小小的身子,他抱起了她朝他的车子走去,带他回到了荔枝园大酒店。
落地玻璃窗前。
清俊挺拔的男人双手抄兜,看着雨水狂乱地敲打着玻璃,眸光深沉。
门开了,龙血走了进来。
“傅总,老爷子让您马上回去一趟,现在那边闹得挺厉害的。”
傅延修耳根动了下,眸光移向了正躺在床上的林晚。
“推了吧。”他淡淡开口。
“不是,傅总,这是老爷子要求您的,您不能拒绝啊。”龙血急了,在他看来,傅总现在深城这边为了个女人耽搁了太多精力了,他之所以能异军突起,当上傅氏集团总裁全靠老爷子的提携,若为了个女人得罪了老爷子,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您是商人,最能权衡利弊,我是把您当成了我最敬重的上司才会这样劝您的,而且,那边老爷子已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