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世之时,他国匍匐大魏,是因为我大魏国强力胜,大魏将士铁血战马,抛头颅洒热血,一刀一枪拼回来的威严和尊敬,不是你们这群狗东西,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委曲求全换回来的。”
“如今,大魏国内尚且天灾连连,民不聊生,他们不是朕的子民,也不给朕赋税,朕还有闲情去管他国子民的死活?朕看你是老糊涂了!”
郭德被骂的无地自容,颤抖着老眉,一言不发。
李辰看着他废物模样,更加恼怒,凛冽道:“郭大学士说他们诚心满满,不知道波斯使臣,到底给你送了什么好处,让你看到了他们的诚心?”
郭德被陛下看的心惊胆颤,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匕首,深深扎进他的心窝,差点让他当场吐血。
“陛,陛下,老臣没有,老臣……”郭德哆哆嗦嗦,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辰站直身躯,龙袖一挥,冷哼道:“念你老迈糊涂,朕这一次便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朕定让你早日去侍奉先帝!”
要不是留着这个狗东西还有用处,李辰现在就想一刀剁了他。
“老臣,老臣遵旨……”郭德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拾起乌纱帽,连滚带爬的出了御书房
。
李辰冷眼看着,心中的怒火压制不住。
之所以不急着见波斯使臣,就是想让他们为自己找出大魏朝堂中蠢蠢欲动的大臣,看来,时机快要成熟了!
李辰冷哼一声,抬手喝了一口茶,对着旁边的沈梦娟道:“看到没,这就是大魏的忠臣。”
沈梦娟早已经被李辰刚才训斥郭德的一番宏论震惊的不轻,甚至忘记了手上的疼痛,拱手道:“陛下息怒,只是臣以为,波斯使臣确实在大魏等候多日了……”
“你以为朕迟迟不见她们是为了什么?”说着,他起身,缓缓走向站在屏风旁边的沈梦娟。
沈梦娟抬眸,见李辰的眼神不太正经,立刻紧张起来,提着嗓子道:“臣,不敢揣测圣意。”
李辰站在她的面前,左手撑在她身后的屏风上,戏谑道:“你不敢,你的父亲可不是这样想的。”
沈梦娟浑身一颤,即刻反驳道:“陛下,臣的父亲不会……”
“不会吗?那你以为朕放任波斯使臣在驿馆真的如郭德那个老东西所说,罔顾先帝仁德,不过大魏体面?还是说朕就为了好玩?”
沈梦娟哑口无言,自从这几次见李辰去驿馆私会波斯圣女,她心里就是这么认为
的。
可是李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直接震惊了。
“朕放她们在驿馆,是因为朕知道,她们会去贿赂大魏官员,帮朕钓出大魏朝堂上蠢蠢欲动之人,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
说着,他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信封,打开后放到沈梦娟的面前,戏谑道:“看到没,这些人的名字是不是很熟,但是又很奇怪,竟然没有一个是你父亲那边的人?”
“你说你父亲没有猜到朕的想法,这些人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沈梦娟美眸猛地睁大,她像见鬼一样的看着李辰,差点失了分寸。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皆以为新帝是个残暴弑杀的昏君,却无人知道,这个昏君的城府简直比海还要深。
就连日日服侍在他身边的自己,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然而就这一角,足以让她笃定心中想法。
新帝的执政手段,完全不输她沉浮朝堂几十年的父亲。
“我……我以为……”
沈梦娟红了脸,李辰扔掉手里的信纸,捏住她的手腕,凛冽道:“你以为朕只是色令智昏的混蛋?只是一个挥刀杀人洒血朝堂的暴君?”
沈梦娟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没错,她就
是这么想的。
李辰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提起她的右手,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
附在她的耳边,调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满朝文武,以你父亲为首,都在等着看朕怎么在杀戮中失去人心,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彻底推翻朕,让朕为之前的嗜杀付出代价。”
没错,不仅是她,就是她的父亲,乃至满朝文武,步步退让皆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时机。
到那时候,推翻暴君的统治,就变成了替天行道,为民为过的善举,而不是大逆不道的谋反。
然而此时,李辰毫不留情的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沈梦娟的心窝,让她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这是一种来自帝王的审视和压迫,让她心底的一点小秘密无所遁形,暴露无疑。
“陛,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在一意孤行?”沈梦娟颤抖着身子,惊恐不安。
李辰笑了,十分猖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这个笑,让本就因为害怕而发抖的沈梦娟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瞬间袭来,她认命一样的等待着。
每每李辰这样
猖獗大笑,不见血光是不可能收手的。
李辰止住大笑,咬着牙,低沉的问道:“一意孤行?到底是朝臣们觉得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