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中药,夹杂着浓浓肉味的香气,弥漫开来。
“来,尝尝看,这种野鸽子,抓到可不容易呢。”李辰边说边用汤勺舀起了两碗。
一碗给自己,一碗递到沈轻音的面前。
野鸽子?
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沈轻音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道:“谢,谢陛下盛情。”
见沈轻音眉头紧蹙,带着怒意,李辰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皇后见外了,照顾好你,是朕应当做的。”
“说到这里,朕还应该多些皇后啊,若不是这鸽子飞到了你这,朕还吃不上这么好的汤水呢。”
闻言,沈轻音眼眸一睁。
果然,这是她和父亲用来通信的鸽子。
只是,她更惊恐的是,这只鸽子到底带了什么消息前来,然后被李辰抓了个正着。
“陛下……”
沈轻音轻声呼唤,不到最后一步,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可不等她继续开口,李辰便竖起了手掌,生生打断了她。
“朕知道,你们父女情深,可作为大魏的皇后,此举确实失了规矩,你说呢?”
什么规矩,你这色令智昏的暴君,何时讲过规矩?
沈轻音虽然心里不服,却不敢表露,只能等着他继续开口。
李辰从
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摆到桌子上,目光灼灼道:“后宫不得干政,你知道吧?”
沈轻音眼眸一愣,咬牙道:“知道。”
“甚好,这是你父亲去匈奴之前给你写的信,你要不要看看?”
“陛,陛下……”
沈轻音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将手指都扣进雪白的肌肤里。
看着李辰手里的信,她举足无错,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看了,便是干政。
甚至,父亲若是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便是共犯。
若是不看,父亲现在如何,不得而知。
好在李辰并没有跟她耗费太久。
他将手中纸条狠狠拍在桌子上,怒喝道:“放肆!丞相大人当真是老糊涂啊,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陛下息怒,本宫并没有做任何干政之举,还望明察。”沈轻音咬着牙关,死不承认。
但是肩膀处的抖动,很快就暴露了她的慌张。
李辰冷眸一眯,凛冽无比道:“皇后,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说着,他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字条扔到沈轻音的面前,轻蔑道:“念在丞相大人劳苦功高,出使匈奴,你又是朕敬爱的皇后,朕便饶恕你这次,绝无下次!”
即使说着恶狠狠的话,可是沈
轻音分明听到李辰故意将那个爱字拉长了声线。
这样的举动,让她更加羞愤难当。
她紧紧咬着牙,闭上眼,冷冷道:“谢陛下隆恩。”
“嗯,皇后不必谢朕,朕觉得你宫里宫规太过松散,所以,已经将你宫里的宫人都换掉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起身要走。
抬脚的瞬间,侧目提醒道:“天寒地冻,皇后心脏不好,就不要出来吹风了,鸽子也不适合你养,谨记!”
退出了景仁宫,李辰心情大好。
海公公在外面恭候多时,看到陛下出来,赶紧走上前去,低声道:“陛下,吏部尚书林国华求见。”
“来得正好,宣!”
李辰大步朝御书房走去。
忽而,对着海公公道:“顺便去传七山书院的院令迟长公觐见。”
“是!”
海公公领命。
虽然心中疑惑,陛下为何会召见一个小小的书院院令,但也不敢多问,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片刻后。
林国华来到了御书房。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辰走向御书,坐到龙头宝座上,挥了挥手道:“行了,繁文缛节免了,有事直接说吧。”
当看到手边的茶盏还冒着热气,他嘴角一扬
,笑容一闪而过。
林国华焦急无比,连忙拱手:“陛下,老臣听说沈镇海带着四皇子去了匈奴?”
见他急的额头冒汗,胡子眉毛直抖,李辰浑不在意道:“没错,是朕让他们去的。”
林国华一听,当场一拍大腿:“啊呀,陛下,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他要是去了匈奴,跟外强里应外合,那大魏不是岌岌可危吗?”
这老小子,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捶胸顿足,口无遮拦。
虽然他是国丈,女儿是皇后,可这般言辞,属大不敬,叫旁人听去了恐生祸端。
更不用说李辰可是凶残暴戾的昏君。
然而此时,李辰却没怪罪,他知道林国华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行了,你担心的事都是多余的,大敌当前,他们若有反心,也照样可以里应外合吃里扒外。”
“可至少不会如此的方便直接啊。”林国华急的直跺脚。
“陛下,您向来行事果决,怎么这件事就犯糊涂了呢?匈奴三十万大军眼看着就要过大通关,直捣黄龙,您就不怕……”
“啊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