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不作任何考虑,扑到桌子上,捧起那个茶碗,一饮而尽。
许久没有喝水的味蕾,瞬间来了精神,就像吸血鬼,总算得到了一口鲜血般满足。
李辰看着他的惨样,心中有些兴奋,篾笑道:“如此苟延残喘,还要为落月教卖命,值得吗?”
金禄闻言,眼神瞬间漫上杀意,阴冷道:“你将我放下来,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李辰浑不在意的挑了一下眉头,看起来纨绔又轻佻。
可嘴角的弧度和眼底的凛冽,看起来又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令人不敢随意造次。
感受到李辰凛冽无比的帝王之气,金禄的眼底很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熟练的隐藏起来。
“你倒是可以试试看。”
李辰面无表情,漠然的眼眸,没有丝毫人类情感,血腥杀伐之气萦绕周身,几欲让人窒息。
几乎同时,他猛然一跺脚。
地面震动,如山河崩裂。
地面之上,轰隆作响,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瞬间裂开密密麻麻的纹路,宛如蛛网。
刚才还想着弑君逃跑的金禄,瞬间哑然,只觉得肝胆俱裂恐怖到了极致,他失声骇然道:“纯阳真气,地仙境……”
李辰咧
嘴笑道:“既然如此有眼力劲,朕劝你老实交代。”
金禄闻言,冷笑道:“交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辰也不着急,缓缓踱步,走到他的面前,戏谑道:“金禄原名金光艺,三年六月二十日,出生于陇西,自幼聪慧,五岁能颂,九岁能文,十一岁州郡举贤,就读于府学。”
“十七岁娶妻,次年生子,儿子名叫金亮,九年前妻儿死于一场大火,成了孤家寡人,八年前被内务府召入皇宫改名金禄,号小金子。”
金禄听完,戏谑一笑:“我的履历整个内务府都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辰勾唇,意味深长道:“没有问题,朕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叫金光艺的天才,被落月教看中,落月教悉心栽培,当然,落月教也会同时栽培很多很多这样的天才儿童!”
“因为这些人很容易被朝廷看中!一旦被朝廷看中,就自然成了落月教安插在朝廷中的棋子!”
李辰缓缓踱步,声音之大,震耳发聩,金禄的神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收紧。
可他依旧死死瞪着眼睛,不发一言。
李辰忽而顿住脚步,蹲下身子,与他定定相望,几欲狰狞道:“这个叫金
光艺的天才更不得了,直接被内务府的张公公看中,想要带进后宫,安插在当今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想要进宫,就必须灭人欲,断绝七情六欲,着也就意味着,他再也在不到自己的妻儿,朕相信!他的内心一定非常的不愿意……”
说着说着,他拔高了声调,雄鹰般的眼神,直击金禄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仿佛能将他贯透到底。
金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自觉的惊慌和悲凉,可是很快,他想起了什么,怒吼咆哮道:“简直一派胡言!!”
李辰冷笑一声,缓缓起身,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承认也无妨,可是你别忘了……”
猛然回头,他早已收起了疯癫恣意的模样,冷厉霸道之气乍然而出。
金禄身躯猛然一颤,就像被一只猛兽虎视眈眈的盯住,随时可能命丧利爪之下。
“你以为东厂是做什么的?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李辰咆哮,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轰隆~”
木桌应声倒地,支离破碎。
巨响震天,惊的黑暗处的老鼠蟑螂四下逃窜,仿佛死神席卷而来,不给任何活物一丝生路。
尘靡浮动间,李辰龇牙欲裂道:“金
亮,出生北明书院,现被大常寺高僧收养,你以为朕查不到吗?”
“这个金亮与我没有关系!”金禄眼眸微动,干涸的嘴唇猛然张大。
李辰眼眸深沉,就知道金禄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猛的扔出手里的信件,恶狠狠砸在金禄的身上。
信纸飘散间,李辰更加凛冽嘶吼:
“与你无关?北明书院和落月教有关!是陇西县令亲自名人创办,每个月,陇西县令都会派人,秘密给你送上一封金亮亲手写的诗歌!”
“怎么,需要朕一句句的读给你听吗?纵然金亮被高僧收养,可是你别忘了,东厂无孔不入,他的身份,你以为能瞒得了朕?”
“落月教杀了你的妻子,控制了你的儿子金亮,让你在后宫,替他们办事!”
“朕知道,这些年,你每天都活在随时随地都可能暴露身份的恐惧中,唯一能安慰你的,就是落月教每个月送来的书信,也就是你儿子的信息……”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碰他,你别碰他…………”
终于。
金禄被李辰狠狠击中要害,像一只绝望无助的蛆虫瘫软在地,声泪俱下,哽咽哀求。
全然没
有了刚才宁死不屈的态度,此时的他,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卑微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