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卓子山。
岭北子民安顿营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堆岭北子民躺在竹制的床榻上,面容枯槁,容色蜡黄,可肚子却肿胀的如篮球般大小,时不时伴随着抽搐和呻吟。
子时刚到,娜扎伊已经带着十几个亲信,身穿飞行衣,趁着浓雾飞进了敌军营。
匈奴人好战,自从上次吃了大魏的亏后,他们便越发加紧练兵,安营扎寨,将整个山脚围的严严实实。
一个副将看了看山脚下的帐篷,焦急道:“耶律女将军,这么多帐篷,我们该去哪里找药啊?”
娜扎伊仔细打量了一下山脚的地形,还有巡逻队伍的巡逻规律,指着几个灯火通明的帐篷道:
“一定就在那几个帐篷内,我们分头行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副将抱拳领命,分成三拨朝着山下的军营小心翼翼的飞了过去。
娜扎伊则带着贴身副将,往最隐蔽的帐篷奔了过去,她有预感,在那里肯定能找到些什么。
月色被迷雾遮蔽,朦胧当中,那个帐篷就像是引路的明灯。
没过多久。
她便躲过了巡逻队,躲到了帐篷外,在帐篷的角落的皮革上轻轻划开一道缝隙,偷偷往里面看。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魂都吓了出来。
不大不小的帐篷里,点着近百盏烛火,简直比白天还要亮堂。
帐篷正中间的案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石像,那石像不是神不是仙,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异兽。
嘴形如针,足足有一尺来长,尖锐锋利,张牙舞抓的展着翅膀,双眼猩红宛如地狱里飞出来的魔鬼。
石像前除了香炉寥寥升烟外,还摆着几个碗,碗里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五颜六色,腥臭异常。
几十个烛台将四周围的严严实实,地面上摆着几百根蜡烛,陈列出奇异的形状,远远看去像个什么符文。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盘腿坐在中间的蒲团上,双眼微眯,淡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躯上弥漫而出,蔓延在帐篷内。
时不时触及到烛火上,还能砰发出一阵阵轻微刺耳的爆破声,场面很是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副将被着诡异的画面惊的不轻,附在娜扎伊的耳边强盛问道:“将军,这人在做什么?”
娜扎伊眼眸一睁,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她的嘴巴。
可是一切都晚了。
里面的人微微煽动耳廓,猛然回头,一张白虎面具下,凶狠凛冽的眼神
如刀芒般疾射过来。
“快跑!”娜扎伊一把拉住副将的胳膊,准备逃跑。
却见两道赤红色光芒如闪电般穿透帐篷,直接疾射在副将的背后。
“扑哧~”
热血飞溅三尺来高,喷在娜扎伊的脸上,吓得她俏脸发白。
副将死死拽着她的胳膊,用尽最后的力气使劲一推,气息奄奄吼道:“快跑!快跑……”
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还有副将死不瞑目的样子,娜扎伊怒火中烧,岭北子民的热血一下子燃烧起来。
“我杀了你!”
一声暴喝乍响天际。
娜扎伊手持弩箭直接冲进了帐篷。
可武功平平的她怎么可能是驭风的对手,匕首还没触及到他的身躯,就被他周身黑色的气劲掀飞数米开外,重重砸在了诡异的石像下。
驭风只轻轻一挥衣袖,便稳如泰山般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娜扎伊口吐鲜血,看着背手而立的面具男人,眼底满是惊惧。
驭风一言不发,就像没听到她的质问。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几个帐篷内传来阵阵喊杀嘶吼声,一支巡逻队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领头模样的匈奴大汉,一把揪
住娜扎伊的头发,将她仔细打量了个遍,满脸兴奋的喊道:“哈赤将军猜测的不错,确实是岭北狗贼前来突袭!”
娜扎伊奋力挣脱开大汉的魔爪,朝他恶狠狠的淬了口唾沫,嘶吼谩骂道:“你们才是狗贼!”
大汉抹了把脸上的唾沫,凶神恶煞的抬起手,下一秒就要扇到她的脸上,却被一把铁嵌似得大手牢牢抓住。
“好生看住。”
只一句话,却像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冷漠到没有一丝人类感情。
大汉回头看向那魔鬼般的黄褐色眼睛,吓得身躯发颤,狠狠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谄媚讨好:“是!卑职领命。”
话音落下。
驭风才面无表情的松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直到驭风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大汉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看向手下。
特么的,原本还想快活快活,现在活阎王发话保她,谁特么敢造次?
这活阎王平日里对谁都铁面无私的,怎么今日会开口替个岭北刺客说情?
想着,他活见鬼般冲着手下不耐烦的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好生看护!”
后面半句话,他特意加重了语调,生怕手下的色胚们搞不清楚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