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说!”
刘义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他的手停顿在心口处不及一寸的距离上,若不是李辰喊的及时,此时的他应该去见阎罗王了。
其实在李辰的心里,套出落月教的消息是主要,刘义死不死的根本就是次要。
然而现在当着刘玉颜的面,他不能让刘义那么轻易死去,他得让刘义为自己做的坏事恕罪。
“朕一言九鼎,从来不胡说!”
李辰背着手,缓缓踱步走到一旁,将刘玉颜从地上扶起来,擦了擦她脸上沾惹到的血迹。
“当年,先帝并不知道你有意中人,才让你和大魏最有钱的商贾结亲。”
“那时候你恨透了先帝,以为是先帝逼迫那名女子和你分离,其实并不是,她是甘愿离开你的。”
“因为她知道,皇权不可忤逆僭越,圣旨已下,她又不便做旁人妾室,便离开了你,藏身到一个杂耍班子,跟着杂耍班子有理五湖四海。”
“待你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身为人妇身怀六甲,你便以为她和旁人成亲,辜负了你,其实她怀的是你的骨肉,为了生存,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和林帮助假扮夫妻而已。”
一番话说完,刘义早已经面如土色,生生后退好
几步,匕首掉落的同时,他重重摔到在地,如疯癫般自言自语。
“不可能,怎么可能?原来她一直在骗我……”
李辰句句紧逼,一步步靠近,待站到刘义面环,他缓缓俯下身子,咧着嘴,继续道:
“没错,她一直在骗你,因为她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们刘氏家族过得好,可是你不明白她的苦心,甚至还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这辈子,你辜负了两个深爱你的女人,为了所谓的仇恨,害了她们害了先帝,现在还在助纣为虐,刘义啊刘义,你可真是蠢啊!”
刘义被说的老脸发热羞愤难当,满是皱纹的脸上除了满是血污,似乎也在一日之间老了好几岁,尤其是鬓边的白发,被寒风一吹,显得沧桑无比。
没想到年轻时威风八面,往日里养尊处优的刘义会变成这副样子,朔风和沈炎走上前来,唏嘘的同时满满的鄙夷。
刘玉颜看到爹爹一蹶不振有轻声的念头,赶忙上前,蹲在他旁边,拉着他的胳膊,又气又急又担忧。
“爹,您现在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是个误会,你被落月教妖人利用了,他们利用你的愤怒对抗皇权,利用你的职位来做伤天害理的事,你现在快将知道的都说
出来吧。”
刘义恍恍惚惚,老眼发昏,只觉得刘玉颜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心口的那口腥甜猛的窜上喉咙。
“噗~”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直接喷在了刘玉颜雪白色的长裙上。
刘玉颜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爹,爹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李辰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赶忙蹲下身子,探在他的胳膊上。
这一探,又是一惊。
刘义居然中毒了,还是无药可解的七日断肠红!
“你中毒了?今日便是你毒发之日,朕猜测给你下毒的人便是落月教背后之人,他们只想让你造反,即使你造反成功,也不会留你活口,难道你还要替他们卖命吗?”
李辰眼眸微眯,又气又恼,和落月教打了这么多次照面,应该早就熟悉他们卸磨杀驴的套路,刚才忙着羞辱刘义,全然将这件事忘记了。
现下就算自己出手,耗费过半精力也不一定能将他救活,保不齐这也是落月教的套路,等着自己救刘义后再来一波攻击,将这里的大军一窝端。
作为帝王,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义喷出一口淤血,眼神越发涣散,可心里憋的哪口怨
气怎么也散不去,他紧紧拽着李辰的袍袖,使出浑身力气嘶吼咆哮:“是他!他要,要成仙!天门,天门大开,紫气东来,他要杀了最后的……呃……”
话还没说完,刘义痛苦扭曲,双眼爆出,猩红的血液爆破血管,形成一根根红色的血丝,覆盖整个眼球,狰狞可怖。
最终,他失去了最后一丝气力,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进刘玉颜的怀里。
刘玉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不知所措,拼命摇晃着刘义的肩膀,声嘶力竭的哭喊:“爹,爹您怎么会中毒的?是谁干的,谁干的?”
可即使她怎么用力摇晃,刘义却死不瞑目的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死了。”
李辰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悲凉感。
虽然刘义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可算也是个情种,却没想到被落月教利用了一辈子,当真是可悲。
不过他最后的遗言又是什么意思?
吸龙气成仙李辰是知道的,可是天门大开紫气东来又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那一句,落月教要杀了最后的。。什么?
李辰缓缓起身看向鲜血淋漓的战场,眼中颜色极深。
耳边,传来刘玉颜撕心裂肺
的哭喊。
“爹,爹……”
山峰袭来,将这哭声席卷数百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