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成。”
房玄龄心中疑惑,忍不住扯了扯魏征的袖子。
魏征板着一张脸扭头看向房玄龄:“何事?”
“你……不去帮程将军说说话?”
房玄龄一脸别扭地问道。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这些从李世民还是秦王时,便跟随在李世民身边的人,总是与魏征这个后来者相处得不大融洽。
魏征眯着眼打量房玄龄一眼,直把人看的心里发了毛,才终于道:“陛下自有决断,咱们做臣子的只管看着便是。”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房玄龄在心中叫嚣道。
他敢断定,今日这件事,一定已经暗中有了安排!
于是,房玄龄也十分机智的没有开口说话,打定主意静静看着他们表演。
可却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想安分。
“想来,陛下也是已经看清了那程易的真面目啊。”
听到声音,房玄龄忍不住扭头看去,就见身为侍郎的阴弘智,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身边。
而他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已经听到了魏征方才所说的话。
房玄龄瞥了眼阴弘智,面无表情道:“怎么?阴侍郎有何高见?”
阴弘智许是没察觉到房玄龄的不悦,兴奋道:“高见不敢当,不过这位程大将军今日怕是要倒霉了。”
“哦?”房玄龄挑眉:“何以见得?”
阴弘智舔了下干涩的嘴
唇,阴笑着说道:“下官听说,程大将军对于长乐公主的婚事,似乎不大满意。”
说着,阴弘智的阴笑之中,又多添了几分幸灾乐祸。
房玄龄这下可是真的惊讶了,毕竟先前他儿子从神策军大营回来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说程易和公主可是非常如胶似漆的。
“阴侍郎如何得知?”
房玄龄不由问了一句。
阴弘智的目光,牢牢黏在程易的身上:“自然是听神策军中的人提起过。”
神策军啊……
房玄龄捋了捋胡子,看来也是时候让自己儿子去提醒程易一声,他的神策军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铁桶一般。
“阴侍郎觉得,陛下今日会处置程将军?”
房玄龄意味深长问道。
阴弘智笑笑,未再多说什么。
若他没有十二万分的把握,也就不会做出此种安排了。
要知道,今天在殿中参奏程易的人,可是他手中的最后几张牌了。
“我听说,阴侍郎前些日子遇刺了?”
房玄龄又问道。
阴弘智像是没有想到房玄龄会忽然问起此事,愣了一下之后,才眼神阴郁地开口:“劳中书令大人挂念,下官已然无碍了。”
房玄龄撇着嘴点点头,说道:“阴侍郎可知,是谁动得手?”
阴弘智飞快看了眼房玄龄,而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程易身上:“若下官说怀疑程大将军,中书
令大人是否会觉得是下官落井下石了?”
房玄龄淡淡道:“自然不会。”
阴弘智哼哼两声,其意味早已经不言而喻。
房玄龄未再同他说话,只目光淡然看向依旧剑拔弩张的大殿正中央。
他现在的内心已经十分平静,如果不是身边还站着一个,浑身上下都冒着不怀好意气息的阴弘智,他应该会更加平和。
龙椅上,李世民目光沉沉看向那几个跪在殿中的朝臣,又转动视线去看程咬金几人。
最终他的视线停在了长孙无忌的身上。
四目相对之下,李世民与长孙无忌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程易仍旧气定神闲站在原地,对于今天的这一系列指控,他甚至连反驳都懒得去做。
说实话,他其实也很想瞧瞧,阴弘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就在这时,程易也察觉到了那道始终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转头看去,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正满眼阴鸷盯着他的阴弘智。
“怕了吗?”
程易看到阴弘智无声说道。
程易嗤笑一声,转开了视线。
正在龙椅上的李世民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又一官员忽然踱步而出,直挺挺跪在了程易脚边。
“陛下,臣听闻,程大将军似对与长乐公主的婚事有所不满,时时在神策军大营与下属抱怨。”
这官员说着,还得意洋洋瞥了眼程易
。
蠢货。
程易心中暗道。
与李丽质感情不睦的消息,是他特意命段通告诉阴弘智的,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将这张底牌亮了出来。
这不是蠢又是什么?
“哦?”
在那官员说完后,李世民的脸色果然又黑了几分。
包括阴弘智在内的,那些上书参奏程易的所有官员,在看到李世民的表情后,都不由暗暗窃喜。
在他们看来,李世民这副样子,定然是对程易动怒了。
“程卿,罗御史所说可当真?”
李世民用古井无波的眼神看向程易。
程易耸耸肩,说道:“陛下明鉴,臣从未与外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