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背上的他,早已经对程易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易距离他越来越近,眼睁睁看着那只看一眼,便叫他遍体生寒的鸿鸣刀,朝着自己当头劈下。
寒光一闪,一道血柱冲天而起,熠熠生辉的骄阳中,高句丽将领的头颅打着旋儿飞到了半空。
重新落回地面的程易回头看向身后。
“咚”的一声闷响,还残留着恐惧表情的高句丽将领的头颅,砸在了程易脚边的地面上。
而在他的身后,不断嘶鸣的战马,驮着高句丽将领因为失去头颅,而变得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路向南而去。
低头看一眼高句丽将领死不瞑目的头颅,程易面无表情返回了营州城。
……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奉命前往辽州城的神策军将士,终于回来了。
那名将士才刚一回来,便被收到消息的程易叫到了自己帐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黎锋、沈子和几个。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这时候,程易才刚醒没多久,此时才刚洗漱完,正拿被热水泡得暖烘烘的帕子擦脸。
见到人进来后,程易瞥了眼对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和耳朵,转而给那风尘仆仆归来的将士倒了杯热茶。
“先暖暖身子再说吧。”
那将士小
心翼翼从程易手中接过热茶,喝完之后才向程易回道。
“都查清楚了。”
程易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示意那将士继续说下去。
那将士捧着还带着余温的茶杯说道:“辽州刺史名叫金长道,开皇出生于辽州城,后被他父亲带回了高句丽。”
听到这儿,程易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之后二十多年一直了无音讯,后来先帝登基后,他又忽然出现,并且摇身一变成了武德元年的进士,之后一直到武德七年,一直在长安城为官。”
那名将士说到这里,程易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恭敬谢过程易,又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后,那将士才又继续说下去。
“属下查到,金长道的父亲并非普通人,而是高句丽王族中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当时的高句丽王。”
虽然早已经有此猜想,不过当那名将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程易还是不由小小惊讶了一下。
“这么说来,金长道武德元年返回长安城,很有可能是当初的高句丽王死了,整个高句丽没有再能护着他的人,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选择返回大唐。”
程易淡淡说道。
那名将士却道:“据属下探查得知,金长道自从进入大唐后,便始终未
曾断过与如今这位高句丽王的书信来往。”
闻言,程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以为是个宫斗剧,没想到居然是个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故事。
“这么说来,高句丽几次三番绕过辽州城进攻营州城,也是因为高句丽王不愿伤了他的这个好兄弟?”
那名将士抿着嘴点了点头。
“正是。”
随后,他脸上又浮现短暂的疑惑。
“不过,属下还查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什么?”
程易问道。
那名将士其实也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他并不能笃定自己是否是自己出了岔子。
“金长道对于高句丽进宫营州城的事情,似乎毫不知情。”
果然,他话音才刚一落下,帐中所有人的眉头都不由皱了起来。
“营州刺史先前不是给他去过书信吗?他怎么不会毫不知情?”
秦善道急急问道。
那名将士轻叹一声,又道:“这便是属下接下来要说的,金长道自从去到辽州城后,辽州城近几年来人口迁徙便十分频翻。”
“什么意思?”
程易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辽州城原来的百姓,不知为何在这几年间纷纷离开辽州城,并且大多都不知所踪,而辽州城如今的百姓,属下瞧着似乎
都并不想大唐人士。”
“什么!”
那名将士话音才刚一落下,秦善道就猛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而其他人,则已经全部都是瞠目结舌的表情。
不仅全都背井离乡,其中大部分还不知所踪……
程易的心逐渐变得沉重起来,虽然不愿承认,但或许他的那个猜想就是事情的真相。
“将军,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情绪最是激动的秦善道又急急问了一句。
随着他这句话,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程易的身上。
程易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若事情当真如他所想那般,他便再没任何放过高句丽这个弹丸之地的理由了。
半晌后,程易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传我命令,一个时辰后,全军赶往辽州城!”
一声令下,帐中所有人当即齐声应下。
……
辽州城,刺史府。
一个长相温和,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正迎着日光站在院中,此人便是辽州刺史——金长道。
“老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