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的时间,王若锋被废、王家被查封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宁州。
除去已经被程易“关照”过的郑家,还有早早投靠程易的卢家,那个位于陉邑的崔居然从始至终都悄无声息。
待程易一行人从位于恒阳的宁州刺史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将军,咱们还去陉邑吗?”
站在府衙门口,长孙冲问了一句。
只是,他话音才一落,几人就听到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众人一道扭头去看,就见有一队车马,正浩浩荡荡从城门口方向而来。
“这是……”
房遗直满心疑惑。
程易轻笑一声,招呼着几个少年一道往车队行来的方向走去。
两方人马很快便在街道上集合了。
骑马走在车队最前面的人,是一个书生打扮,遮着半张脸的年轻男人。
看到迎上来的程易一行,男人先是蹙眉想了一会儿,而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手忙脚乱从马上下来,一路小跑着去了程易面前。
“在下崔博陵,见过程大将军。”
崔博陵?
程易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崔家家主?”
崔博陵忙拱手道:“程大将军好眼力,在下正是崔家家主,听桥安说,您此番来宁州是为了筹粮赈灾,在下就马上带着粮食来了。”
桥安,正是卢家家主卢兴的字。
说完,
崔博陵抬手一挥,只想自己身后那连绵不绝的车队。
居然绝口不提王家的事情?
程易饶有兴趣打量面前戴着半扇面具的男人。
“另外,在下已经派人去往宁州何处,与卢家人一道派粮赈灾了。”
崔博陵又道。
程易脸上浮现些许笑意,说道:“辛苦了。”
崔博陵忙摆摆手:“程大将军言重了,这本就是在下应该做的事情!”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话之后,程易便叫崔博陵带着车队离开了。
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车队,秦善道几人又凑到了程易面前。
“将军,这个崔家家主……”
程处嗣犹疑地开口。
注视着崔博陵的背影,程易嘴角微微翘起。
早在他抵达宁州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崔家现任家主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
且崔家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一直都在吊车尾的位置,比这几十年来没落的卢家更加不受重视。
程易摸了摸下巴,心道,看来不止是卢兴,崔博陵对王家的所作所为怕是也隐忍许久了。
“是个聪明人,不必管他们了。”
说完,程易便带着几个少年离开了。
之后,程易率领1万神策军辗转奔赴宁州各个县衙,亲自监督官府人员重筑、加固河道堤坝,以绝湍急的洪水继续肆虐宁州的可能性。
卢崔两家,在
之后的赈灾行动中也一扫先前的疲态,态度积极地出人、出粮、出银子。
在这程易一行人、卢崔两家与当地官府的通力协作之下,宁州百姓总算转危为安的度过了这次的天灾人祸。
经过整整一个月,受到重创的宁州总算重现生机勃勃之态。
宁州事了,程易带着1万神策军将士,踏上了返京之路。
在他离开前,卢兴与崔博陵亲自去到程易面前,彻底投靠了程易。
为防朝中又有人因此攻讦程易,知道此事的人拢共也没有超过十个。
在宁州百姓知道他们是因为程易,才最终能够脱离苦海之后,宁州近九成的百姓,都在家中给程易立了一块长生牌位,这自然就是后话了。
……
秋去冬来,长安城内外染黄的树叶落尽,整座城在一次比一次更加凌冽的寒风中,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今日的将军府,不复往日安宁,整座府邸都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欢愉气氛。
“今日就是夫君20岁的生辰了。”
看着府中忙忙碌碌的下人,还有那些提前过府帮忙的神策军将士,李丽质冲着程易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屋外,鹅毛般的大雪没有丁点要停下来的趋势。
眼见雪越下越大,生怕人们染上风寒的李丽质,最终还是吩咐下去,让还在忙碌的人都进屋取暖了。
暖阁
。
屋子最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个正熊熊燃烧着的火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暖炉中倾泻而出,让整间屋子都变得温暖春起来。
厚重的帘子忽地被人从外面拉开,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凛冽寒风,从门外汹涌而入,张牙舞爪的扑向了烧得正旺地火炉。
“今年似乎比去年更冷些。”
被冷风吹得小脸通红的李丽质,裹着厚厚的狐裘从门外进来,一边搓手一边说道。
程易随后也走了进来,他将两人身上的大氅接下来交给候在一旁的丫鬟,拉着李丽质走到了火炉旁边。
“知道外头冷,还总想着要出去,冻坏了吧?”
说着,程易抓起李丽质冰冷的双手,放在嘴边不断呵气。
李丽质双眸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