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气氛凝滞的宫殿中,忽地响起一道急促的大喊声。
瞬间,原本好像一尊又一尊石像的渠勒上下,突然又都活了过来。
“王上!”
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尽管眼下正是寒冬腊月,他还是跑出来了满头大汗。
士兵呼哧呼哧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随着他的动作,殿中满朝文武与高处的渠勒国王,齐齐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渠勒国王紧紧抓着王座扶手,指尖泛起森森白意。
“王上!赢了!圣鸣王赢了!神策军赢了!”
士兵跪在地上,抬头仰望向渠勒国王,神情激动万分!
“什么?!”
渠勒国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登时便高声问了一边。
“王上!神策军城外大胜!大胜啊!”
说话间,士兵已然热泪盈眶。
他这句话话音落下之后,朝堂中瞬间便炸了锅!
渠勒国王悬在心口的大石缓缓落下,他不动声色吐出一口气来,松开了紧攥着扶手的手,整个人都倏地松弛了下来。
“那、那圣鸣王呢?怎么不见回来?还有,神策军伤亡多少?那莎车有伤亡多少?”
一个大臣连珠炮般的问道。
那士兵咽了下唾沫,他回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情形,强压下心头的惧意,一字一句道。
“神策军大胜,无一人伤亡!那
莎车大军全军覆没了!”
听到他这话,满朝大臣更是哗然。
“这、这这这……”
问话的大臣哆哆嗦嗦开口,脸上的肉皮随之也抖了几下,他只觉得自己腿肚子不断打颤,若非顾忌着自己的颜面,怕是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无一人伤、亡?”
大臣一双眼珠不断颤动,其中一个“伤”字咬得格外重。
士兵回想地更加仔细了,俄顷,他点点头,笃定道:“无一人伤亡。”
此话一处,原本还聒噪不休的大殿,忽而又鸦雀无声了起来。
“好!好!”
就在众朝臣全部噤若寒蝉的时候,渠勒国王满面红光站了起来。
他激动难耐的原地踏了几步,一边搓手,一边又死死压抑着自己内心跃动不止的巨大喜悦。
身为渠勒国王,他从懂事起,便已经知道他渠勒不过一区区弹丸之地,莫说开疆拓土,便是自保也即将难以为继。
而今日,他们渠勒竟也有如此大杀特杀的时候。
渠勒国王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在程易来到渠勒之前,他从不敢有此痴心妄想。
经此一役,无论真假,整个西域都会知道,他渠勒已然得到了程易的庇护!
一想到这里,渠勒国王周身四处,都散发出了丝丝缕缕拼命掩藏又实在压抑不住的意气风发。
“圣鸣王到!”
忽地,一声高喝打断了渠勒国
王的沾沾自喜。
他探着脖子向前往前,就看到远处一个人背着光,龙行虎步朝着大殿走来。
不知为何,渠勒国王一时间竟有些紧张了起来。
若今日之前,他还将程易当做他国一个少年将军、当做一个晚辈。
可现在,他望着走向他的程易,心中猛地升起一阵没来由的畏惧与瑟缩。
胸口满涨的意气风发和沾沾自喜,倏地烟消云散,渠勒国王心底再次忐忑不安了起来。
这圣鸣王,会不会突然想要当一回国王?
渠勒国王暗暗忖度起来。
“本王回来了。”
程易走到殿中,双手背在身后,好像一颗劲松般站在殿中,任由四周无数条目光来来回回将自己打量了个透。
渠勒国王此时的表情,却已经由狂喜转为了惊疑不定。
程易挑眉看了眼渠勒国王,只这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表情中的欲语还休。
啧。
程易暗暗嗤笑一声,心道这渠勒国王是个胆子还没松仁大也就算了,心眼儿居然还这么小。
这怎么还没怎么呢,居然就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当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圣、圣鸣王……”
渠勒国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僵硬过度的笑容。
满朝文武方才也是看到渠勒国王狂喜的模样,眼下骤然看到他这副样子,众人将到嘴边的奉承之言又登时全部都被堵
在了嘴里。
朝臣们看看程易,又看看他们笑容僵硬的国王。
一时间,全都表情古怪了起来。
“莎车之祸已永绝后患,还望王上能记得曾答应过本王的事情。”
程易大喇喇说道。
渠勒国王喉间一哽。
他先前虽然答应了程易要送对方一株归无花,却始终未曾对除他二人之外的任何一人提起过。
归无花毕竟是渠勒圣物,若叫旁人知道自己如此轻而易举便把一国圣物给了旁人,恐怕就算他是国王,也要多受诟病了。
“圣鸣王放心,我既已经答应了你,便绝不会食言。”
生怕程易将归无花的事情说出来,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