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记得萨曼丽曾同他说过,那位相国是东女国的两朝老臣,一辈子都为了东女国鞠躬尽瘁,是东女国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居然是她……
程易冷笑一声,还当是什么国之柱石,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翌日,程易早早便到了知源殿。
东女国满朝文武大臣,在看到出现在殿中的程易后,无一不面露惊讶之色。
“陛下!”
当即便又人下跪上奏。
“我东女国早朝,何时能有外人在侧!”
看着跪在殿中的大臣,程易与萨曼丽不由同时心生冷笑。
“外人?”
萨曼丽冷冷开口。
“当年若非圣鸣王出手相助,这天下还可有我东女国的容身之处?”
此话一处,满朝文物当即哑口无言。
程易抱臂站在一旁,眼含讥诮看着这满殿朝臣。
“本王对你们东女国的内政毫无兴趣,诸位不必担心。”
听到程易这话,方才上奏的大臣,登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正有人想要继续反驳程易时,东女国相国忽然出列了。
“诸位同僚,圣鸣王于我东女国有莫大的恩德,诸位还是莫要咄咄逼人了。”
相国高声道。
她这话一出,知源殿中登时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眼见萨曼丽看向对方的目光中,竟还充满了感激,程易心下不由无奈。
这傻姑娘,居然没有看出
来她这个女王说的话,都不如一个相国有用了吗?居然还真当人家是为了她好。
眼见朝臣们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齐齐安静下来,相国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王座上的萨曼丽。
没用的黄毛丫头,这东女国合该就得由她来做主!
“怪哉怪哉。”
眼见相国就要退回,程易忽然开口。
“圣鸣王此言何意?”
萨曼丽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相国却眼神一暗,旋即目光锐利看向程易。
不过,她那自以为锐利的目光,对程易来说却是不痛不痒。
“本王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朝廷中,为人臣的所说的话,比为君者都有用。”
程易淡淡说道。
听到他这句话,萨曼丽猛地脸色一变。
被程易当面戳破小心思,相国却并未急躁,她先是朝着萨曼丽行了一礼,随后方施施然道。
“为人臣者,自是改为君上分忧,老臣方才不过是尽了臣子的本分而已。”
程易半眯着眼打量相国一番,心中不住冷笑。
不愧是三朝老臣!
“原来如此。”
程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旋即便没再说话了。
萨曼丽本也就不是蠢笨之人,程易都已经提点她到了这个地步,她若当真还对相国没有疑心的话,也确实不配做这个女王了。
散朝后,萨曼丽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相国,而是将程易叫
去了偏殿。
算不得宽敞的偏殿中,袅袅青烟自香炉中升起。
萨曼丽与程易相对而坐,始终沉默不语。
“柳相国她……”
半晌,萨曼丽终于开口,只是她却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下去。
程易暗暗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本王昨日派手下人去都城中走了一遭。”
听到这话,萨曼丽登时瞪大了眼睛。
“贵国这位相国,可远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忠心耿耿啊。”
程易意有所指道。
萨曼丽悲从心中起,忍不住泫然欲泣。
“从外祖母在位时,柳相国便已经入朝为官,当初母亲见她是个可用之才,便封她做了相国,甚至在临终前还嘱咐我,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我,相国都不会。”
可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了……
看着萨曼丽泪眼婆娑地模样,程易终究还是心软了。
“陛下若舍不得,不妨将她交给本王来处置。”
他原以为萨曼丽会顺势答应下来,可对方最终却摇了摇头。
“我若连这件事情都解决不了,还哪有脸来做这个女王?”
萨曼丽苦笑着说道。
闻言,程易便未再多说什么。
“不知王爷查到了什么?可否告知于我?”
眼下内忧已显,虽与程易共处一室,萨曼丽心中却为浮现任何旖旎情愫。
“陛下可还记得,本王昨日同你提起过
的那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
程易问道。
萨曼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本王的人,昨天在相国府中,也见到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
“啪!”
程易话音方落,萨曼丽手中的茶杯便不慎摔在了地上。
看一眼已经四分裂的茶杯,萨曼丽又忍不住继续问道:“不、不知王爷的人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程易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从相国与那男人对话的字里行间能听出来,那个男人应当就是相国的儿子。”
萨曼丽脸上的震惊之色更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