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匡书来当即勃然大怒。
“要撞便由她去撞!简直目无王法!”
眼见匡书来发怒,大理寺上下一众人员,登时全都噤若寒蝉。
要知道,匡书来继任大理寺卿这几年。
这还是头一次发这样大的火。
“本官要到亲自去瞧瞧,那于家人究竟还敢如何!”
说罢,匡书来便怒气冲冲带着十几名衙役出了大理寺。
余下官员大多不敢说话。
只讷讷看着匡书来挥袖而去。
……
于家。
“长孙公子,此法当真可行?”
此时,在衙役口中已经自尽的于岩连,正忐忑不安坐在一口棺材里同长孙冲说话。
他的脖子上,还横亘着一条青紫则於痕。
长孙冲一把将他按下去,飞快说道。
“匡寺卿应该快到了,你赶紧的躺好!”
于岩连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在棺材里躺好。
棺材外头,他的一家老小呆愣愣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才衙役口中,那个口口声声要撞死在大理寺门外的于老太太。
更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比起满心忐忑的于岩连和于老太太。
于夫人显然更在状态一些。
不仅很快明白了长孙冲的意思,更是当当机立断,吩咐府中下人准备好了灵堂。
就连棺材,都弄了口质量上乘的来。
长孙冲也是没有想到,这位于夫人竟如此能干
。
索性将需要于老太太做的事情,又交托给了于夫人。
“于老太太,待会儿来人之后,您就只管哭,旁的都交给于夫人料理便是。”
听着远处急急朝着这头过来的杂乱脚步声。
长孙冲给于夫人使了个眼色,纵深一跃,便落在了房顶上。
“开门!”
这厢长孙冲刚隐藏了行迹,那厢已经有人在拍门了。
“来了!”
于夫人忙给于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而后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去开门了。
见状,于老太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靠到棺材边上,想了想自己早逝的夫君,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等匡书来进到院子后,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情形。
他也没想到长孙冲这么短短时间内,就能将事情办成这样。
心中难免讶然。
他不冷不热地瞥了眼于夫人,淡淡开口:“于夫人。”
于夫人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
“匡寺卿,自您入京以来,我家那口子便跟随您左右,他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您是再清楚不过的。”
匡书来却不看她,径直朝着那棺材走了过去。
“眼下,我家那口子不明不白死了,还被人扣了这样一个屎盆子,民妇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
于夫人抢先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匡书来面前。
“求匡寺卿为我家那口子做主!”
“做主?
”
匡书来冷冷一笑。
“他那遗书里头,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写得清清楚楚,本官又要为他做什么主?”
“民妇不知朝堂之事,只知我夫君绝非奸邪佞人!”
于夫人朗声道。
不多时,于家外便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百姓们吵吵嚷嚷着,将于家为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见状,于夫人气势更胜。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快步走到大门口,朝着百姓们大声嚷道。
“我夫君为人如何,想必大家伙儿心里都是清楚的,不说旁的,若我家那口子当真能做出此等恶事,我于家又怎会直到现在,还只这房屋两三间、奴仆三四人!”
一听她这话,百姓们也纷纷点头认同起来。
一时间。
百姓们的议论声也更大了。
更有那胆子大的,登时便为于岩连打起了抱不平。
“匡寺卿,于寺丞不是坏人啊!”
“请匡寺卿明鉴,莫叫于寺丞含冤啊!”
“没错没错!请匡寺卿明鉴!”
听着源源不断响起的叫喊,匡书来心中感慨不已,面上却仍旧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够了!”
半晌,匡书来突然大喝出声。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妇人,此事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
说着,匡书来一挥手。
“来啊!把这妇人带到一边,将于岩连抬
也给本官抬回大理寺!”
“是!”
话音落下。
跟随匡书来而来的衙役登时便行动了起来。
于老太太想起早逝的夫君,本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下见此情状,更是悲从心中起。
年迈的老妪死死抱着棺材,大有一副谁敢动这棺材,她便要同谁拼命的架势!
“匡寺卿不可啊!”
“不可啊!”
“请匡寺卿再好好查上一查吧!”
外头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