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佑被抓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不少酒馆、茶寮里头,都有百姓聚在一处议论此事。
“诶,听说了吗?那位被废了的五皇子,昨日被圣鸣王抓去大理寺了!”
“听说什么啊,我昨日可是亲眼瞧见了的!”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听说是五皇子图谋不轨,想害陛下与圣鸣王呢?”
“啧啧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折腾!”
一间茶寮里面,百姓们正说得热火朝天。
谁都没有注意到,茶寮的角落里坐着的,三个带着斗笠的人。
“公子……”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扭头看向坐在他与另外一个人中间的男人。
斗笠投下的阴影,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淹没在这吵吵嚷嚷的茶寮之中。
“噤声。”
男人吐出两个字,制止了汉子接下来的话。
汉子与另外一个人面面相觑片刻,随之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
三人起身离开了茶寮。
从茶寮出来后,三人一路步履匆匆朝着城外赶去。
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到。
有一身形飘忽的人,正不远不近追在他们身后。
很快,三人便走到了一间农户外。
男人上前推开院门,直直走进院子。
另外两人环顾四周一圈,确定没人之后,也跟着男人走了进去
。
进到屋里后,男人才终于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
一张年轻但稍显阴郁的脸,袒露在空气之中。
此人赫然便是,当年并未死在玄武门之变中的李承道!
“公子,那李佑显然已经不中用了!”
回到自己的地盘,汉子终于也再忍耐不住,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李承道不由轻斥一句:“慌什么!”
闻言,汉子身形一滞,旋即重重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李承道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另外一人。
此时,那人也已经摘下了脑袋上的斗笠。
仔细瞧去,竟是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
尽管未施粉黛,却也难掩其倾城之色。
“青羽,此事你说该如何是好?”
青羽面无表情看向李承道,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说了一句。
“公子有何打算,只管吩咐便是。”
李承道脸上闪过悻悻之色。
他似是不敢与青羽对视,匆匆转开了目光。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好,色的男人,以青羽之颜色,要想降服一两个男人,应当也不在话下。”
李承道语速飞快。
像是只要他说得慢一些,这些话便说不出口了一般。
“那程易也是男人,孤就不信,他会真是个柳下惠在世。”
李承道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登时便陷入沉默。
他低垂着眸子,既没有去看青羽,也没有去看那正瞪圆了
一双眼睛的汉子。
“公子,青羽不是——”
“冯大哥慎言。”
不等李承道开口,青羽便已经出声打断了汉子的话。
当年,为了能将李承道救出。
青羽的父亲,提前将青羽的兄长易容后送入东宫,把李承道换了出来。
那个时候,李承道对青羽的父亲感恩戴德。
还曾痛哭流涕着答应青羽的父亲,只要他能顺利留下性命。
就定会好生照顾青羽。
可如今……
青羽抿了抿嘴,掩去眸中浓浓的失望。
其实在此之前,李承道就已经打过这样的主意。
可到底也没有说出来。
但时至今日,在他们即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舍弃青羽。
冯万全看看李承道,又看看青羽。
最终,他只狠狠锤了下桌子,并未再多说什么。
“公子的意思,青羽明白了。”
青羽淡淡道。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公子,青羽姑娘她不是……”
过了良久,冯万全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承道的脸色难看至极。
如果还有别的法子,他又怎么舍得舍弃青羽?
可眼下的情形,却已经由不得他做选择了。
“咚咚咚——”
忽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李承道与冯万全对视一眼,齐齐戒备万分看向房门。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推开门走
了进来。
看到来人,两人皆不由瞪大了眼睛。
李承道更是猛地站起身来,双眼中满布震惊之色。
……
圣鸣王府。
秦善道步履匆匆走进书房,朝着程易行了一礼。
“王爷!”
放下手中的书本,程易抬眸看向秦善道。
“不出王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