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楚,别以为有几个钱,就能随意冲人嚷嚷啊,我是你大伯明媒正娶的老婆,他手术单子可是要我签字的。”
周素刚刚在走廊里被乔水晴骂了一通,心里憋着火气,现在说话也没有什么分寸了。
这可是乔正荣自己说不要治疗的,不是她逼的,怪不着她。
“你大伯现在躺在床上,等做了手术,那到时候伺候他给他端屎端尿的不还是我吗?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
“做手术多遭罪啊,我难道不希望你大伯好受点吗?”
周素说的冠冕堂皇的,乔水晴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你对我爸好,那你现在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啊,别什么都指望楚楚,我爸赚的钱,难道还不能给他自己治病吗?”
乔正荣躺在病床上看着周素,他知道,这女人一定不会拿钱出来。
这么多年,家里的存款都在她手上。
他们是二婚,重组家庭已经是不易,很多事情他不想跟她计较。
乔正荣始终信奉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所以早已习惯性在周素面前做出退让。
“您觉得那钱是夫妻共同财产,不愿意拿。”
乔楚楚冷笑一声,看着周素,面露鄙夷,“既然如此,那您直接离婚吧,夫妻财产做出分割,拿走您那份,剩下的归我大伯。”
“至于术后照顾,我们也不敢麻烦您,医院这么多护工,总比您尽心。”
乔楚楚把话说的无比讽刺,她克制着脾气,拉着大伯的手,语气转为极致的温柔。
“大伯您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你的,这婚您要不要离?”
都说人心不可依靠,夫妻感情本应该是最深厚的,怎么能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今天乔楚楚长见识了,周素这种人,根本就不能对她有什么期待。
过去的事情,她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事关大伯的治疗,她忍不了。
乔正荣躺在床上,他对周素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包容她,只是出于责任。
成家过日子嘛,总有一方要付出多一些。
但现在,他心寒了。
“就像楚楚说的,离婚吧。”
周素一拍桌子,瞪着面前这些人。
现在离婚,她最多只能分走一半的钱,可要是乔正荣死了,就算有乔水晴这个女儿在,她和乔水晴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家里的钱要先做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然后再从他那一半中做遗产分割,她能拿到的可比离婚多多了。
“我才不离呢。”周素双手抱胸,故意耍无赖。
她就是不离,等着乔正荣咽气,一命呜呼了,他们又能怎么样?
乔楚楚上去就要和她干仗,手腕被拉住。
霍云铮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安抚小猫似的摩挲着她的肩膀,随后冰冷的目光扫向面前的中年女人。
“您不愿离婚,也不愿出医疗费,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只能起诉你了。”
霍云铮已经准备好,大伯所有的治疗费用,他全包了。
除此之外,他还请了脑外科、肿瘤科、神经内科以及康复科的各个专家来会诊,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大伯。
但不能任由周素妄为,凡事都要讲个公道。
乔楚楚仰头看了他一眼,久违的安全感重新升起,现在身边的这个人,是她最能依靠的。
“你们起诉我什么?”周素皱眉问道。
霍云铮语气冷漠,提醒她,“夫妻间有相互扶养的义务,您现在的行为,已经属于遗弃了。”
周素一愣,手也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明显是被吓到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乔楚楚和霍云铮都有钱,乔楚楚和乔正荣亲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由他们出钱给乔正荣治病,他们不会拒绝。
但周素自己也知道,乔楚楚不待见她,不会给她好脸子看。
所以从一开始,周素就没有腆着脸去巴结。
在她心里,乔楚楚就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嫁了个好老公,她依旧看不上这个臭丫头。
要不是有霍云铮和景家给她做靠山,这丫头什么也不是,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地狂叫?
谁还没有点骨气了?
可是现在,周素突然怕了。
“楚楚,你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真不管你大伯,这么多年,还不是我在家伺候他啊。”
乔水晴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天天伺候谁?
说这话,她也不嫌臊的慌!
“那这钱,你究竟拿还是不拿?”乔水晴问道。
妹妹和妹夫再有钱,那是人家自己的,她们不能一开始就手心朝上。
霍云铮又是帮忙办转院,又是安排单人病房,还请了那些挂号都如登天般难的专家。
他们已经帮了很多了。
她经营的花店赚了一点,把店盘出去,能有个小二十万,父亲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有一些存款,手术费用应该能凑齐。
“妈,把钱拿出来,给爸治病。”
病房门突然打开,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男人。
“天麟。”乔正荣看向乔天麟,似乎没想到,他会回来。
乔天麟穿着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