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这番话,等于指着帕沙、韩源等游学士的鼻子痛骂他们。
韩源面露怒意,站起身道。
“北凉王何出此言?吾等来到大梁学塾求学,苦读诗书。”
“几年来不曾懈怠,北凉王空出恶言,这顿宴席我吃不下了!”
帕沙亦义愤填膺,道。
“熊刺史对我等礼遇有加,我本想见一见大梁皇族的风采。”
“没想到堂堂大梁前太子,竟这般无礼,冯郡守告辞!”
冯唐尴尬地看着徐牧,又看了看三位游学士,苦笑道。
“王爷,您……您这是何必呢?”
锦辉嗤笑一声,满面通红地讥讽徐牧。
“怪不得是前太子呢,这心胸见识,较三位刺史差远了,哼!”
“两位仁兄我们走!咱们回学塾去!”
三人说着就要走,就在这时,徐牧冷冷地说道。
“本王准许你们走了?今日,谁都走不了!”
韩源再忍不住,怒喝道。
“北凉王!你虽是皇族也不能平白无故拘禁我等!”
随同徐牧来的陆伯昭已经是满头大汗。
陆伯昭劝说徐牧。
“王爷,游学士得刺史看重,看在刺史的面子上,您……您三思啊!”
徐牧端起酒杯,轻声说道。
“李白,给诸位讲讲,这三个游学士都做了什么。”
李白早就等候多时,他抱拳上前取出文书。
“诸位大人,锦辉、韩源、帕沙三人,私下里与冯福勾结,联合东风郡赵元等恶徒,劫掠百姓。”
“同时将女伴读高价卖给冯福,做成北凉奴,销售往万妖之国等地!”
“数日前,吾奉王爷之命,先至东风城抓捕了赵元等六人,证词在此!”
宴会现场一片死寂。
老谋深算的冯唐也没想到,徐牧大张旗鼓点兵,都是幌子。
当安州人的目光皆在青案郡郡军身上时,李白已经率领密探先到了东风城,抓捕了六个参与贩运凉州奴的人犯。
冯唐当真坐不住了,他起身对徐牧道。
“北凉王,你为何直接抓捕我东风郡的人?此事,应先与本郡监御史商议才是!”
徐牧眸子微微抬起,似笑非笑地望着冯唐。
“本王忘记告诉冯大人了,本王的亲信已经领军入东风城,抄了你郡守府,还有——郡学!”
啊?
冯异、李图大惊失色,冯异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佩刀,面露凶光。
“北凉王休要骗我,你的郡军停留在浑河,以为下官不知道?”
“北凉王不仁,休怪我不义!当真以为我没有准备!”
冯异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窗边,一拳击碎了窗户。
“给我上……”
冯异的话卡在了喉咙,他之前留在后面小巷里面的伏兵,已经被悉数击杀。
手持陌刀的黑脸大将马雄跨坐在战马上,吼道。
“王爷!马雄已经将冯府上下缉拿!还顺手解决了几个杂碎!”
悄无声息地击杀上百人?
冯异望着马雄身后清一色黑甲的陌刀军,心底生出一股子寒气。
他错了!冯唐也错了!
北凉王徐牧从来到东风城的那一刻,就决心铲除他们冯家!
冯异的脸颊抽搐一下,抽出佩刀杀向徐牧。
“徐牧!老子要你的命!”
冯异上去得快,飞下楼的更快,龙蛇剑将他死死地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徐牧走到窗边,对马雄道。
“马雄,封住东风城!北凉奴案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东风城!”
从法理上来讲,徐牧拥有对北凉三州的官员任免与兵卒调动之权。
但落到实处,各方势力没人愿意听徐牧的。
故徐牧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跟冯家讲道理,先控制住冯家的三个核心人物。
切断冯异与东风郡郡军的联系,再以浑河的青案郡郡军为幌子,麻痹冯家。
徐牧真正的杀招陌刀军绕路抵达东风城,一战而定!
甚至整个过程算得上兵不血刃,只死了百余人的伏兵。
冯唐脸黑得好像锅底一样,他恨恨地望着徐牧,被兵卒捆绑起来。
“徐牧!你枉为皇族!阴险狡诈!算什么英雄?!”
冯唐恨,恨自己太大意,被徐牧阴了,悔之晚矣。
徐牧满面笑意,道。
“本王从来不想当什么英雄,阴险狡诈?这评价不错。”
“不阴险狡诈,怎么斗得过你们这群浑蛋?押下去!”
陆伯昭彻底服了,他凑上来说道。
“王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下官佩服!”
“下官对王爷的仰慕好似滔滔江水……”
徐牧挥挥手打断了陆伯昭的奉承。
“陆大人,城内的事务你暂时接手,协助古玉大人办案。”
“全城发布告示,凡家中有失踪者,被冯家欺压者,以及被游学士欺凌者皆可来报案。”
“告示张贴之后再派人出城,不止东风郡,安州百姓皆可报案!”
古玉露出激动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