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后姬无双对徐牧的情感很复杂。
徐牧与徐龙都是她的儿子,但一个很小就去了徐牧山。
一个从小在她身边,朝夕相处,她宠爱谁还用说?
然徐牧孤身赴须弥山十年,为大梁化解了惊天战乱。
于公于私,梁帝梁后对徐牧终究有亏欠。
当徐牧越发耀眼,耀眼到威胁徐龙储君之位的时候。
梁后姬无双必须出手,除掉徐牧这个“威胁”。
从内心深处讲,梁后亏欠了徐牧太多。
她不得不找个理由说服自己,这一切,全都是北凉王徐牧“咎由自取”。
北凉,天启二十年,一月初。
石猴镇风波过后,北凉的治水解决了最后一处难题。
由天策府牵头,北凉境内开始为春天来临,动工治水做准备。
还有一个月就到了除夕,徐牧命李白提前准备大量的年货。
今年的北凉王府,必定要热闹、喜庆!
在须弥山待了十年,徐牧终于有一年能过一个正常的除夕。
与紫金雕族做了交易后,徐牧得了紫金飞羽甲,还有三十颗丹药。
他命天策府选拔了十二名将官,作为北凉六校尉的副将。
赏赐十二颗丹药,令北凉军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小台阶。
北凉三州在徐牧的治理下,欣欣向荣,逐渐恢复了元气。
他的声望亦在一片生机的北凉,无人可比!
不过,就在一月中旬,一道圣旨来到北凉,打破了北凉的宁静。
北凉王府,天策堂。
北凉王徐牧,天策府长史诸葛渊、司马马雄,以及从事中郎李白、曹森。
还有军咨祭酒狼行、木仆,还有六都尉,以及安州刺史陆伯昭、凉州刺史范刺、灵州刺史林嘉。
基本北凉三州的实权人物,悉数到齐。
天策堂内,一片寂静。
长史诸葛渊摇晃着羽扇,眉宇之间有淡淡的忧虑。
司马马雄眉头紧锁,抱着胸十分烦躁。
李白、曹森等人亦是忧心忡忡,其余人的脸色都没好到哪里去。
嘭!
终于军咨祭酒狼行忍不了了,一拍桌案。
“王爷不能回去!皇后娘娘早不生病,晚不生病。”
“偏赶着幽州的战事平息,她就病了?”
“到底安的什么心,谁知道?”
今日清晨,从京城来的使者抵达青云城。
向北凉王徐牧宣读圣旨,称梁后病重,恐过不去这个冬天。
梁帝遂下旨,命北凉王徐牧归京过除夕,探望梁后。
安州刺史陆伯昭犹豫片刻,道。
“皇后娘娘万金之躯,若非真的病重药石无医。”
“恐怕不会下旨召王爷归京,若不去……”
“恐怕天下人都会说王爷‘不孝’,就是北凉百姓也会说啊。”
大梁以“忠孝仁义”治天下,母亲病重做儿子的却不回去探望最后一眼。
就算是北凉三州的百姓,也会对徐牧失望至极,在道义上徐牧便落了下风。
从事中央、胭脂郡校尉曹森闻言,道。
“刺史大人说得有道理,但王爷回京城,太危险了。”
“王爷在风陵渡遇刺,刺史大人可还记得?”
“在北凉那群人尚且敢刺杀,到了汴梁难道就不敢?”
“王爷去京城,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安州刺史陆伯昭连连摆手。
“曹大人,言重了,汴梁城乃是天子脚下,那是帝都。”
“谁敢在地图刺杀王爷?”
曹森的眸子幽深,道。
“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莫非要用王爷的性命去赌?”
“陆大人,你能负得起责任?”
陆伯昭被曹森的质问噎地说不出话。
陆伯昭只好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徐牧,请徐牧拿个主意。
徐牧望了一眼诸葛渊,道。
“今日已经商议了快一个时辰,诸位都累了。”
“明日正午再继续商议,诸葛大人你说呢?”
诸葛渊起身行礼。
“王爷所言极是!”
待文臣武将散去,徐牧与诸葛渊漫步于王府中。
徐牧轻声说道。
“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结果,诸葛先生,本王难啊!”
这次是徐牧来到北凉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困难。
他被梁后病重这件事,给逼到了墙角。
去汴梁,就像曹森说的危险重重,搞不好要死在汴梁。
不去,徐牧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北凉百姓乃至天下人心,也就失了。
诸葛渊沉吟片刻,道。
“王爷,您有大志向这汴梁就必须去,不过不可蛮去,需智去。”
徐牧了解诸葛渊的行事风格,他想来谋定后动。
“哦?何为智取?莫非诸葛先生已经有了对策?”
“你既然有了对策,方才在天策堂为何不说?”
诸葛渊微微一笑,卖起了关子。
“主公莫急,渊的办法还要等密监司的确切消息。”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