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笑着对绫月说道。
“鱼上钩了,皇叔亲临,今晚绫月你来下厨。”
“为皇叔准备好酒好菜。”
绫月捧着鱼篓笑得眉眼弯弯。
“奴婢遵命!”
北凉王府,当夜。
从潼门关抵达青云城的淮南王,尝了一口红烧鱼。
“好滋味!好手艺!牧儿,你梧桐苑的女使手艺,不输御厨!”
淮南王比上次与徐牧在汴梁见面,又胖了些。
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皇族之中对徐牧关照最多的,就只有淮南王了。
徐牧仰面而笑,为淮南王徐天禄斟酒。
“皇叔喜欢就留在北凉,欣赏北凉的美景,品尝北凉的美食。”
“您最爱的北凉‘风铃酒’,管够!”
淮南王徐天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成,那皇叔我可得体会你北凉的盛景与美酒。”
“牧儿,你那未来的媳妇,拜入‘稷下学宫’,你可知道?”
徐牧微微颔首,道。
“喜君写信过来说过此事,她说,九月底稷下学宫宫主回宫。”
“届时她会与副宫主南宫葶,返回学宫学艺。”
淮南王徐天禄忍不住笑道。
“牧儿,你那位未来的岳父自从除夕后,将他女儿禁足于家中。”
“本来不准她出门,更不许她拜入学宫,结果呢?”
“得知‘稷下学宫’宫主要收徒,还是首徒,立刻变了脸。”
“裴相什么都好,学问好、能力强,就是太爱钻营。”
徐天禄对裴坚的评价一针见血。
裴坚能走到宰辅的位置,其人能力一等一的厉害。
然而聪明人就爱钻营,导致裴坚与姬康沆瀣一气。
“‘稷下学宫’乃天下百家执牛耳者,儒道孔家、法家蘅氏。”
“都比不过‘稷下学宫’的声望,故你未来的媳妇若能成为‘稷下学宫’之主,与你受用无穷!”
徐牧的眉毛微微一挑,淮南王这是话里有话。
“皇叔,吾与喜君在一起,并非贪图她身份背景。”
“她真心为吾,吾自当真心相待,就算她不做‘稷下学宫’宫主,婚约依旧。”
徐天禄微微颔首,又灌了一口酒。
“牧儿有情有义,皇叔欣慰,这次皇叔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
“咱大梁真的遇见了困境,朝中人心惶惶,你又两次拒绝了你父皇的任命。”
“牧儿,皇叔知道你心里对你父皇,还有怨气。”
徐牧的脸上笑容渐渐地消失,轻声说道。
“陛下是君,我是臣,臣子怎么敢对君有怨气?”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道理我懂。”
徐天禄闻言,微微皱起眉头。
“你与你父皇是君臣,更是父子,怎么说的好像毫无亲情?”
“牧儿,你父皇他……他是有后悔的。”
淮南王徐天禄拍了拍徐牧的肩膀。
“皇叔从京城出来前,你父皇说,若你愿意前往北境。”
“北凉、燕云、辽东三地的统兵权,还有文武官员的任免。”
“皆有你来节制,你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提。”
“朝廷会为你退敌,做一切支持!”
徐牧微微眯起眼睛,问徐天禄。
“皇叔,我父皇说一句错了,认一个错,就那么难?”
魏风华替梁帝致歉,淮南王徐天禄称梁帝后悔。
但梁帝就是不肯说一句自己做错了。
徐天禄沉默了片刻,道。
“高处不胜寒,你父皇未曾登基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转眼二十二年过去,他是大梁的君主。”
“君主要认错,承认自己的失败,没有那么容易的。”
“不过……”
徐天禄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皇叔此事只与你说,你万万不可告诉别人。”
“你的亲信、梧桐苑的三个小丫鬟,甚至是你未来的娘子。”
“你都要守口如瓶,知道么?”
徐牧的心蓦然一跳,道。
“皇叔请说,今日的话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徐天禄眸子里露出一缕精光。
“你父皇,欲重立储君!”
什么?徐牧有心理准备,但依旧被这消息吓了一跳。
梁帝废徐牧册立徐龙为太子,而今还废徐龙再立徐牧?
“皇叔我离开汴梁前,与你父皇同游琼林苑。”
“当夜吾二人彻夜畅谈,你父皇与我说了心里话。”
“当今太子虽然不错,但大梁内忧外患。”
“他说陆尚书虽然狂放,但说得有道理,你不输我大梁太宗文皇帝。”
徐天禄欣慰又感慨。
“兜兜转转这储君之位终究要落到你头上,只要你能平定北疆。”
“你岳父裴坚为丞相,未来的妻子极有可能是‘稷下学宫’之主。”
“皇叔,亦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淮南王徐天禄多年来一直都是诗酒风流的享乐王爷的形象。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