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更成了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所在。
而西湖美景又绝非仅有山水之美而已。
清朝才子袁枚有诗曰:“赖有岳于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
其中的“于少保”是明朝“土木堡之便”后以一己之力逆转局势,在皇帝被俘、精锐尽丧的不利局面下保住大明
江山的于谦于少保。
那位“岳少保”的名气更响,便是精忠报国的岳飞岳少保。而坐落在杭州栖霞山下岳王庙虽然建成不过五年时间,便已成了游人如织的西湖第一名胜之处。
若是从岳王庙往西南略走几步,经钱湖门进城,行不几步便能见到一处大宅院,门前牌匾之上用极丰腴贵态的正楷写着“崇义公府”四个大字——此处,便是崇义公柴安风的府邸了。
近日正是九九重阳时节。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这是堪称中国古代第一才女的李清照的一首《醉花阴》。
李清照家学渊源,父亲李格非原是苏东坡的得意门生,且清廉自守。女儿李清照才学卓绝,又同夫婿赵明诚两情相悦,原本等待她的应当是一段吟风弄月、平安宁静的岁月。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待李清照四十岁时,北宋朝廷发生了“靖康之耻”。
李清照当然不愿在异族统治之下污秽衣冠,便押运了父亲、丈夫和自己呕心沥血收藏的历代古籍十余车一路迤逦南下。期间,李清照历经磨难、九死一生,就连丈夫也在颠沛流离之中去世,只留下孑然一身的一介老妪。
原本应该是全家团圆、孝敬父母的重阳节,孤身一人的李清照只能用这一首《醉花阴》写尽了心中悲苦凄凉之情,又连带着将艰难九月日渐寒冷刺骨的天气白描了出来。
可是这份寒冷却丝毫侵犯不到崇义公府之内老少爷们身上,反而有种热情洋溢、烈火烹油般的兴奋感情,即便是被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热气烘出了一层臭汗,经用冰凉的井水湃过的汗巾一擦,皮肤上也是陡然之间便得了清爽,更多了一份痛快舒爽
的感觉。
不为别的,只因为四五十号人难得齐聚一堂,是因崇义公柴安风爵爷趁着重阳佳节之时,别有一番封赏。
这崇义公柴家原是周世宗柴荣的嫡派子孙,如今宋朝皇室赵家不过是柴家的臣子罢了,后来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才从柴家手里夺了这大好河山。赵匡胤这事情做得虽不地道,可他心肠却也并没有坏到极点,到底立下了圣旨,让后世赵家子孙都要善待柴家,只要不是谋反谋逆的大罪,绝不诛戮故主子孙。
从此往后,柴家崇义公府便在赵宋皇室的庇护之下,过着半死不活的生活,虽寒酸不到哪里去,却也绝过不上大富大贵的生活。
直到柴安风这个二十一世纪混得不见天日的十八线招商办小公务员穿越成为崇义公之后,经过了两次并不成功的相亲,居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合纵连横了临安城里有名的富商郑家和盐帮苏家,并且居中利用这两家的手工工坊和物流网络,一举让崇义公府摆脱了苟延残喘了一二百年的生活,缔造了柴家自周世宗柴荣之后的又一盛况。
而此盛况的第一要义,便是——有钱。
柴家、郑家、苏家三家合办的“崇义号”工坊和镖局,如今不单已将生意做到了大宋朝的里里外外,就连南边的安南、西南的大理、西边的吐蕃、西北的大夏、东边的日本、北边的金国和更北边的蒙古,也是崇义号经营触角已经接触的范围。
这种空前的盛况之下,“崇义号”名下的工坊、镖局等产业,仅一个月的收项就有十万贯,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贯钱,其中一年的纯利润估摸下来能够达到三十万贯以上。而按照柴安风同郑婷儿、苏家兄妹商量的结果,利润按照郑、柴、苏为三家四比四比二的比例分配,那柴安风的崇义公府一年就有十万贯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