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招,苏知鱼和苏南雁忽然同时跃向左右,不再同玉卿交手。
却听苏知鱼“唉”地长舒了口气,说道:“这位姑娘,你武艺不凡,方才几招已然留了情面了,否则任凭我兄妹二人联手攻击,恐怕现在也已被你打得遍体
鳞伤、狼狈不堪了。”
玉卿也停了手,同样叹息道:“可惜啊可惜,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今天大概懂了……没想到苏帮主的武功,竟还不及令妹……”
苏知鱼听了脸上一红,心想:这个女子这话说得虽不客气,却也是实情——自己这几年来忙着招安大计,确实是疏于练武了;而妹妹苏南雁却是个武痴,成天琢磨的都是争强好胜,武功后来居上倒也并不意外……
想到这里,苏知鱼不免有些失落,随即又定了定心神:“姑娘所言不虚,在下的武功的确是退步了。不过方才一番交手,姑娘的来历我大概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唉!如姑娘这样的出身,又何苦来行在临安做这等作奸犯科之事呢?”
“哦?是吗?”玉卿莞尔一笑,“这话就说来话长了。可惜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苏帮主既然有话要同我讲,那不如跟我一同走一趟如何?”
苏知鱼略一犹豫,却听玉卿又道:“我劝苏帮主、令妹,还有那边那位郑大老板就乖乖跟我一起去吧,否则,我可就要对柴爵爷不客气了!”
柴安风被刘天雄压弯了腰,听了这话,赶忙说道:“别听她的,她不敢杀我,你们不要跟着一起去,就在这里打探消息,准备人马营救我就行了!”
刘天雄立即往柴安风背后打了一拳:“你小子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少说两句,顾好你自己吧!”
“混蛋!你一个败军之将,先是动武输给了个姑娘,现在又狐假虎威靠着另一个姑娘。还有脸在这里吆三喝四的!丢不丢人?”柴安风梗着脖子反驳道。
这句话说到了刘天雄的痛处,惹得他恼羞成怒,又重重往柴安风的右肋部狠狠砸了一拳。这拳力道甚是沉重,打得柴安风禁不住捂着肚子叫苦不迭。
这边玉卿听了惨叫声,立刻沉着脸回头骂道:“刘天雄,你今天丢脸还没丢够吗?柴爵爷是我请的客人,你怎么敢动粗!”
顶了个大光头,一脸横肉,令人望而生畏的刘天雄,听了玉卿这小女子的话,顿时焉得好像垂死的鹌鹑,立即唯唯诺诺地认起错来。
幸好柴安风同刘天雄这么争吵了两句,盐帮帮主苏知鱼已经冷静了下来,顺着方才头弄玉卿对话的思路,说道:“姑娘这么高强的武功,又是武林中人。你请我去谈事,我也应当赴约。只是不知姑娘想请我去哪里说话呢?”
“这你不要管,只管跟着我往西面出钱湖门就是了。”玉卿答道。
苏知鱼听了这话,心已定了大半,又做出为难的神情,说道:“也罢,我就随你走走好了,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到柴爵爷半根毫毛!”
玉卿毫不犹豫,笑着答应下来:“那是自然。苏帮主爽快,那就请帮主、令妹还有那边那位郑大老板跟着一起去吧!”
话音刚落,被点了名的郑婷儿便不高兴起来:“要去你们自己去,我郑婷儿可不去!”
苏知鱼赶忙压低了声音解释道:“郑大老板请放心。出了钱湖门就是西湖,左右只有山道小路。只要我派人堵住两边的山路,他们就只有泛舟西湖了。而西湖之上,尽是我盐帮的小船。这个女的,还有那刘天雄,都是北边来的,水性必然平常,到时候我们再寻机会搭救柴爵爷不迟。”
郑婷儿听得十分仔细,已知道苏知鱼这一步棋下得虽然险,却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恐怕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应对之策了。
可她却还不愿松口,说道:“苏帮主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只是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对视对面那个叫玉卿的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这样也未免太被动了些,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