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笑道:“这就是我的不是了。早知道池塘里有柴爵爷这条鱼,却没料到这条鱼竟如此肥美。这些人好像一张网,一开始却不是来抓爵爷的。不过还好,我们网小,现在掉头再来捉爵爷倒也不算迟。”
“嗨!”玉卿话说一半,忽然自失地一笑,“什么捉不捉的?我分明是来相请爵爷的。不单要请爵爷,就连柴郡主、苏帮主、郑老板,还有那位武功还算不错的苏姑娘,也要一并请去。否则爵爷这一路上岂不是太寂寞了?”
“呵呵……”柴安风苦笑一声,“你点了这么多人的名字,可惜这些人里,就我最没本事了。你连我都请不动,那些人恐怕就更请不动了……”
“那柴爵爷就瞧瞧我手下人的本事了。”
说话之间,那群从山下来的朋友已集结到了玉卿面前,而为求稳妥缓慢推进过来的盐帮帮众,距离玉卿和柴安风还有一二十步的距离。
盐帮帮众人数众多,从三面逼近过来,个个张牙舞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对手当场生吞活剥了。
可玉卿手下的人马却是毫不慌张,只听刘天雄一声令下,便在须臾之间排好了紧密的队形,紧紧握住手中钢刀利刃,不慌不忙地静候着眼前即将到来的厮杀。
柴安风就站在这支队伍的身后,虽然立场不同,却也占据了再好不过的观赏位置,正好将战场上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要说盐帮帮众杀气腾腾,给人一种不寒而栗、肃杀可怖的感觉;那玉卿手下的人马,却是稳若泰山、不怒自威,竟给了柴安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在这种威压之下,本来是进攻一方的盐帮帮众不免有些犹豫,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身后的苏知鱼见状,眉头一皱,下令道:“怕什么?对面虽然拿了兵刃,可人多势众的却是我们。别愣着了,打退他们
,先救出柴爵爷再说!”
有了帮主的号令,帮众们不敢再犹豫,面面相觑地看了看,便即齐声怪叫了两声,便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往前猛扑过去。
苏知鱼虽然没有正经上过战场,可同其他帮派之间为了争夺地盘、争夺利益而发生的械斗,他却参与了不知多少。因此,他之前派人传令,定下了三面围攻的战术,倒也还算是有些章法。
要是对上寻常帮派的乌合之众,面对这样的围攻,往往还没交手就已被吓得心惊胆战,有的直接就溃败下来。就算还能维持住组织的,被三面猛烈围攻一番,也没法坚持太久,最多一两个回合也就举白旗投降了。
因此来说,像帮派之间的武斗,通常在开始之前就已定下了胜负——能够凑齐更多人马的一方,只要不全是懦弱无能之辈,那胜利肯定是十有八九的。
可现在盐帮帮众的数量虽然是三四倍于对手,然而对面的对手却是异常沉静,似乎并没有把盐帮放在眼里,士气既没有突然高涨起来,更没有丝毫的动摇,就好像是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显出异乎寻常的平静。
偏偏现在的战场前头是烟波缥缈的西湖、后面是一道钱湖门、两侧则是傍水竦峙的丘陵,让盐帮丝毫发挥不出人数优势,反而越是靠近对手,越是被地形挤压,完全无法将人马展开。
玉卿似乎颇有军事经验,一眼就瞧出了对手的破绽——抑或她早已料到了这一层情况——一声令下:“弟兄们,动手了!”
只听前头玉卿手下人马齐声吼了个一“呼”字,也无须有人组织带领,便跨着出乎意料的齐整的步伐向前迈步而去。
这样的步伐,让柴安风想起了后世的解放军,想起了那支军队在装备存在极大劣势的不利情况之下,是如何战胜了外国侵略者、战胜了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战胜了
这个地球上最强大的军队……
屁股决定脑袋。
任凭柴安风对那支军队是何等的敬仰和佩服,可立场站在对面,心中还是依旧充满了不安和惊惶,唯恐盐帮帮众被对手毫无悬念地碾压,禁不住高呼了一句:“不要啊!”
果不其然,盐帮帮众虽然也并非那种全无战斗力的乌合之众,可在玉卿手下弟兄的冲击之下,居然全无还手之力。原本处于进攻一方的盐帮,被对手第一次迎头冲击便落了下风,不但攻势受阻,更令原本就因地形挤压变得十分混乱的队形愈发混乱起来,以至于出现了前队、后队互相践踏的情况。
柴安风看了着急,就怕这样混乱的局面被玉卿等人利用了去,立即就会导致盐帮的瞬间奔溃。
可他极目望去,却又松了口气——原来玉卿这边的弟兄,虽然人人手持兵刃,却特意将钢刀反握,只用没有开锋的刀背向对手砍杀——这显然是玉卿特意安排下的,是有意让弟兄们手下留情,不要大开杀戒。
可钢刀毕竟还是钢刀,即便是用刀背砍杀,依旧让混乱的盐帮帮众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冲在前头的帮众们大多已经披伤带创,尤其是肩膀上、手臂上受伤格外频繁、严重,七七八八地被刀背砍出了一道道血痕,疼得他们连手里的棍棒都捏不太稳,战斗力大打折扣,更不敢像初次交锋时候那样猛冲猛打。
苏知鱼在后头看得清爽,立即下令道:“弟兄们给我往前冲啊,救出柴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