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做就是了。”柴念云衷心答道。
柴安风微微颔首:“昨天一场纷争,我看我们崇义公府这些下人,打起架来,要比盐帮那些素来就惹是生非的家伙还要厉害得多。我想,干脆也别让他们出去做工了,就让他们在府里练习武艺。等有了什么纠纷,直接拉出来,就能有大作用。”
柴念云愣了一愣,方才反应回来:“那可不行。虽说这些人都是几辈子跟着我们柴家,可私自练兵却是谋反的罪过,要是被人告发了,就是当年我家柴世宗老爷的面子都不管用了。你当他们赵宋官家真的心慈手软么?这事体上,可认真着呢!”
“怎么可能被人告发呢?”柴安风拍着胸脯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偷偷摸摸地做,谁会晓得?老姐你听我慢慢说……”
按照柴安风的意思,参与练兵的都是柴家几辈子的忠仆,身价性命早就和崇义公府牢牢联系在了一起。也就是说,崇义公府这条船要是沉了,那这些船上的人必然也跟着淹死,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会告发的。
还有就是教习武艺的人。这样的人,现成的就有——就是盐帮的大小姐苏南雁。盐帮素来同朝廷作对,苏南雁又同柴安风有着千丝万缕的
暧昧关系,是断然不会向朝廷出卖柴安风的。
至于练兵用的兵刃、武器——现在柴安风手里又有商号、又有镖局,再加上如今这个天下又不是大宋朝一家说了算,无论是从金国、西夏、大理,甚至是从西洋、日本那里进口过来,再装作寻常物件运到崇义公府里来,都是十分方便的,恐怕就连运货之人都不知道送了什么东西进到崇义公府里来。再不成,还可以从“鬼市”里进货,反正崇义号现在同鬼市打的交道也不少了。
这样一来,练兵之事从头到尾都十分紧密,除了几个关键紧要之人外,绝不会流传出半点消息,就算是手眼通天的皇城司也未必能够探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听柴安风头头是道地说了一大串,柴念云心里虽然还有些忧虑,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只得叹息道:“弟弟大了,自有自的主意。老姐究竟是个女流,公府里的事情,老弟你做主就是了。只一条——我们柴家当年还算是赵宋官家的主子,就算赵家没了,我们柴家的香火也还得延续下去。”
“老姐你就放心吧!如今天下看似太平无事,实则却是暗流涌动。我看他们赵家也撑不了多少年月了,搞不好天下又要回到我们柴家手里。老姐,你就请好吧!”柴安风咧嘴笑道。
“呸!你又得意忘形、满口胡言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在外头胡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柴念云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姐的厉害,我还不知道?就连皇城司不都被你吓退了?”话说一半,柴安风忽然正色道,“不过老姐你信我一句,现在是多事之秋。外面的事情恐怕会越来越多。越是这样,公府里就越是要稳定。我有时候分身乏术,府里的事情,老姐你还要多替我把把关。”
“那是自然。只不过你也要加紧地找个好姑娘成亲,把府里上上下下这些事情交给了她,老姐我也能安心去金国和亲了……”柴念云幽幽说道。
“唉,老姐,你怎么又来了?”
正说话间,府里有下人过来传话,说是盐帮苏知鱼、苏南雁姐弟正在外面求见。
柴念云清了清嗓子,道:“
有请。请两位正殿相见。”
柴安风却道:“那太麻烦了。苏家兄妹现在都是我们自己人了,犯不着搞这些弯弯绕,就请他们这里说话算了,大家也方便随意一些。”
他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传来郑婷儿的声音:“哟,相公还真是不把外人当外人,姓苏兄妹两个,什么时候成了我们自己人了?”
原来是屋里的郑婷儿睡醒了,梳妆打扮完毕了,便也出了屋子。
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柴安风只能解释了道:“婷儿不要乱想,我这是在笼络人心。如今朝野形势不明,就算不能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那也是好的。”
“有理,笼络一下人心还是有必要的。”柴念云赞同了一句。
如今崇义公府的局面已经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崇义公柴安风把握大局,姐姐柴念云主内、妾室郑婷儿主外。
郑婷儿虽然也并非没有名分,可她自己心里也知道,这座崇义公府实际上的女主人,还是柴郡主柴念云。自己同别的女人斗一斗或许算不了什么,可柴念云却是万万也得罪不料的——毕竟柴家姐弟,那可是砸碎了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关系啊!
于是郑婷儿也不便说什么,随手捡起地上一片半枯了的树叶把玩了起来。
柴安风见状,便吩咐下人将苏家兄妹引入府中。
按说,收买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对方的利益同自己的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最好让他反叛就相当于自杀一样,那才算是真正得了人心了。至于那种无关紧要的小恩小惠,其实并不重要,不过偶尔用用也是有益无弊。
这是柴安风的想法。
不料苏家兄妹来到崇义公府后院之后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苏南雁还好,苏知鱼这个原本十分潇洒的盐帮帮主,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故意假扮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