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姐姐……一别已经都快一百天了,说起来,我还真是有些挂念她呢……”柴安风幽幽说道。
“哟!没想到你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赶来看你了!”
身后忽然想起这么一句声音,喜得柴安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又惊得他闭不上嘴,赶忙转身望去,果然瞧见姐姐柴念云居然正站在身后,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用一双带着几分慈祥、几分怜爱的眼神望着自己。
这眼神一下子就把柴安风给看哭了,抹着眼泪迎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姐姐,把她举起在怀里转了三圈,这才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柴念云没有回答,却嗔道:“你做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虽然是亲姐弟,可……当着外人呢,多让人不好意思……”
“什么外人?都是内人了!”柴安风笑道,“姐姐,银屏姑娘已经答应嫁给我了,而且……嘻嘻……你懂的吧?”
柴念云看着弟弟满脸狡黠的神态,早就猜出了他肚子里的花头精,便低声教训道:“你啊,又来了。银屏温柔贤惠、身家清白,是个好姑娘,又是杨太后亲自认下的义女,你可不能辜负了她。要是被我知道你弄出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来,第一个饶不了你的就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柴安风支应了一句,便伸手招来孟银屏,笑道,“银屏,赶紧过来,看是谁来了。”
孟银屏赶忙走上前来,蹲了个福,请安道:“柴郡主,我这厢有礼了……”
“还柴郡主呢!也不改口?你呀,应该叫我……叫我……你啊,应该叫我大姑子!”柴念云笑道。
所谓“大姑子”,意思就是夫君的姐姐。
柴念云这么说,显然就是把孟银屏当成是自家人了。
孟银屏听了脸上顿时一红,却又不知应当说些什么,支吾了两句,却道:“时辰不早了
,大……柴郡主也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张罗午饭去……”说着,便快步跑开了。
“嘿!这小妮子,说起来也是个能够上阵杀敌的女将,怎么也生得如此害羞?”柴念云笑道。
“知道银屏害羞,你还故意逗她,老姐啊,你这个大姑子当得可真不怎么样。”
“你小子有种,这媳妇还没过门呢,就向着人家说话了,看来老姐我这么多年是白养了你了!唉!算老娘瞎了眼了!”柴念云半真半假地埋怨了两句。
“行了行了,算我说错了,这总行了吧?”柴安风忙道,“倒是老姐你在临安不是待的好好的嘛,怎么有空跑到襄樊这里来了?莫非也想过过打仗的瘾?”
“呸!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在临安过得不舒服,偏要到襄樊前线来?告诉你,是杨太后派我来的,有件大事让我叫你去做!”柴念云道。
“大事?什么大事,老姐你把话说完呀!”
柴念云清了清嗓子:“去金国和亲,算不算是一件大事?”
和亲?怎么又是和亲?
柴安风听了一愣,几乎惊叫起来:“好啊!杨太后她说话不算数,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了,老姐你去金国和亲的事就算作罢了,怎么我现在已经把樊城重新拿下来了,她反倒旧事重提了?好她个出尔反尔的老不死,看老子……”
“闭嘴!你小子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了?”柴念云赶忙打断了柴安风的咒骂,“去金国,不是我和亲,是你去和亲,让你娶个金国的公主回来。”
“什么?我去金国和亲?”柴安风又复一愣,“老太后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哪一出?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出……或许是《打金枝》、或许是《甘露寺》、又或许是《鸿门宴》……谁知道呢……”柴念云幽幽说道,“不过既是太后的懿旨,恐怕也是不好违背的。”
《打金枝》说的是唐代宗重
臣汾阳王郭子仪的儿子,同代宗女儿升平公主之间,夫妻关系不和睦的故事;《甘露寺》讲的是三国吴国太替孙尚香招夫婿,最后选中了刘备的故事;《鸿门宴》说的则是西楚霸王同汉高祖刘邦之间貌合神离的故事。
这三个故事,无一不是表面和睦热闹,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说白了就事假借兄弟之义、婚姻之亲,进行政治斗争的勾当,细细品来无不让人心惊胆战。
柴念云举出这三个例子,其实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柴安风去金国和亲,表面上是迎娶金国的公主,看上去风风光光,其实是暗流涌动,搞不好媳妇没娶上,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柴安风也不是什么笨人:“和亲,我不去……我现在都快有两个老婆了,还有一个……反正是够我受的了,再让我娶一个——还是金国的公主——那不能要了我的命嘛!我不去。”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是太后她老人家撮合的,不去不行。我那天在宫里时候也劝过老太太,可老太后说了,说是最近朝廷里的文官对你小子意见不小,你一时半刻也没法回临安,那就干脆去金国走一遭,也算是避避风头。这次的和亲,说起来也还没有板上钉钉,让你先去金国看看,看看再说,说不准人家还看不中你呢!”柴念云道。
柴安风挠了挠头:“看看再说?老姐啊,你看你老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