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银屏已经去接人了
。许州城里都是你的人,你只要一松口,让他们走人也就是了。”
“那万一事后皇上过问下来呢?”
“那也简单得很。”柴安风道,“许州城里发鼠疫,之前死了多少人,多死一个两个算不得什么,而且死人的花名册,只有你我手里才有。只消连夜用笔涂抹几下,就说耶律辨才全家死绝了,不就天衣无缝了吗?”
“有道理!”完颜合达一拍手,“就这么干!而且我会传令下去,许州往襄樊一路,只要看到爵爷的旗号,一律外紧内送、立即放行,保管爵爷一路顺风,顺利返回襄樊。”
“好!谢你吉言。”柴安风拱手告别,“那就请大帅早下军令,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爵爷急什么?孟银屏不是已经去接耶律辨才一家了吗?将门虎女,办事必然妥当可靠,爵爷就请放心吧,耶律辨才一定能够安全出城的。”
“你傻啊你,我要耶律辨才什么用?我要的是耶律楚材,我还要去劝他反水呢!”
蒙古大营同完颜合达的众军行辕隔着半个许州城。
为防蒙古人节外生枝,完颜合达特意设下重兵,将其团团包围、处处警戒,围得仿佛铁桶一般。
幸好护柴安风来的也就三个人,除了黄有功略微聒噪了些之外,余下的苏南雁、孙家康都是做事机密利落之人,只略费了些周折,便已到了蒙古大营之外。
只见蒙古大营形制果然同宋、金两国不同,除了帐篷用的都是防寒、防风性能十分出众的蒙古包之外,却将战马设置在营盘外围,估计是为了能够营内的骑手能够快速上马,随时进攻或者转移之故。
看着蒙古大营里这般杀气腾腾的样子,柴安风有些担心,便问苏南雁道:“南雁,我派
你去蒙古大营里把耶律楚材请出来,你有办法吗?”
苏南雁嘴角一扬:“小意思,凭我的轻功,去皇宫大内走一遭都不算太难,又何况是翻一翻这几个蒙古包?你就把心搁肚子里吧!”
“要不再带个人去?好歹有个照应?”
“得了吧,再进去一个人,难道还要我去照顾他么?你就在这儿等着,哪都不用去,我去去就来。”说着,苏南雁一个箭步蹿出去老远,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如今已是晚春时节,白天颇有几分燥热,可一到晚上,经夜风一吹,寒意便升腾了起来,将站在野外的柴安风三人冻得直打哆嗦。
孙家康一言不发,却已在随身携带的火枪里塞上了火药和弹丸,警惕得仿佛一只受了惊的麻雀。
黄有功被孙家康弄得有些莫名紧张,艰难压低了嗓音:“老爷,苏姑娘行不行啊?”
“她不行,你行?”柴安风骂了一句,“给老子安心待着,别啰嗦、少废话!学学孙家康的样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月俸钱给了孙家康?”
黄有功是崇义公府几辈子的老家人,看在他忠诚可靠、办事还算得力的份上,柴安风给他的钱是寻常人的两倍。因此,在南宋这个年代,黄有功虽然名义上说起来只是一个卖力气的下人,可实际上却也是一个颇有一些浮财的小富翁了。
他当然不愿放弃这个待遇,赶忙捂住了嘴巴,不再言语。
其实柴安风比黄有功还要紧张。
苏南雁的武功——特别是轻功——造诣,柴安风是再熟悉也不过的了。可这次偷偷潜入蒙古大营,可不是去取一样什么物件,也不是去刺杀一个人,而是要带一个活人出来——一个会喘气、会说话、会走路的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