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柴安风看得是心惊肉跳——李全不愧是杨安儿看得中的人物,虽然说话、做人、办事的风格,让柴安风觉得很不舒服,但能力还是有的,只要手里握有足够的力量,足可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方面大员。
苏南雁也缓缓走了过来,轻轻扯了扯柴安风的衣袖:“相公,这个李全武功不错,这杆铁矛使得极有章法、威力不小啊!”
“那比起杨妙真的梨花枪怎么样?”柴安风问道,“你能对付得了他吗?”
苏南雁难得地露出严肃的表情:“和杨妙真的梨花枪当然没法相提并论……要我去打么……恐怕只有打起来才知道吧……”
这世上能让苏南雁一本正经地考虑孰强孰弱的人能有多少?
有了苏南雁这句评语,也足可见李全的功夫不弱了。
“这个李全,胆子大、心思细、武功也不弱,要是归在自己麾下就好了……”柴安风念念有词,“可惜这厮是铁了心地跟老子作对……”
战场上喊杀声、呐喊声、哭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苏南雁并没有听清楚柴安风的自言自语:“相公,你说什么呢?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插手?”
“插手?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我们插手……就是赢了,也扫了人家的面子……”柴安风还是有所顾虑。
“别面子不面子的了,再这么打下去,杨玲娇连命都要没了!”苏南雁道。
柴安风听了一愣,慌忙举头望去,却见杨玲娇被李全杀得步步后退,不但浑身是血,就连手中那支竹篙都不知何时被砸成了两截,让杨玲娇只能一手握着一根不到一丈长的棍子,劈头盖脸往李全面门乱打乱砸。她这几招全无章法,除了力气要大了许多之
外,同街头泼妇打架斗殴并没有什么区别,根本就制不住李全。
李全见自己已牢牢占住了上风,心情一下放松了不少,招式便更加游刃有余,瞅准一个机会,忽然同铁枪荡开杨玲娇手中的棍子,趁着对手中门洞开的机会,一把就抓住了杨玲娇胸前的衣服,将她擒个正着。
杨玲娇被抓住要害,脸上羞个通红,骂道:“李全,你这厮太无礼了!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李全嘴角一拧:“你一个老娘们,害什么臊?快下令你手下弟兄放下武器,否则老子把你衣服扒光了,让兄弟们开开眼界!”
“你无耻!”杨玲娇一边叫骂,一边挣扎着要从李全的手里挣脱出来。
眼下原本情势就十分紧迫,李全又被杨玲娇惹得火起,早就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人情体面了,一把扯掉了杨玲娇的一边衣袖。这位杨寨主顿时露出一边香肩及整条臂膀,半边胸膛也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杨玲娇毕竟是个女子,当众丢了那么大的人,脸上顿时涨得通红,口中“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李全看都没看杨玲娇一眼,立即高声喊道:“太湖水寨的弟兄们,你们杨寨主在我手里,还不赶紧放下兵刃?你们寨主是死是活,全在你们手里了!”
杨玲娇在太湖水寨之中威望极高,水寨弟兄听了这话,虽还没有听话地放下兵刃,却也已经停止了抵抗,不再向李全部下发起进攻了。
李全见状,仰天大笑道:“杨寨主,你手下的弟兄跟你一样,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非得我们撕破了脸皮,才肯好好听我说话,这又是何苦呢?”
杨玲娇性格倔强,就是被擒了也没有丝毫示弱:“李全,你就是个卑鄙小人。老娘今天栽了,赢得起也输得起,只是不肯受辱,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杀你?杨寨主把我想得太坏了。”李全道,“说我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来找寨主麻烦的,是来找寨主共举大事的,事情弄到这般地步,我也是不愿见到的……”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那边的柴安风已经看不下去了,破口就骂,“李全,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哪有撕了人家的衣服再找人说话的?你这哪是商量事情啊?分明是在找人签不平等条约啊!”
“你……你管不着!
”李全恼羞成怒道。
“我当然要管!”柴安风扭头对苏南雁道,“南雁,给我拿下李全、救出寨主!”
苏南雁方才见李全武功卓越,早就想同他比试比试了,现在见李全对杨玲娇无礼、柴安风又有明确的命令,终于给了她足够的出手理由,随即纵身上前,就往李全面前杀去。
方才苏南雁已经见识过了李全的武功虚实,知道此人的武艺比刘天雄之类的江湖一流高手要强出不少、比浦家弟兄带来的那两个打手更不知高出多少——因此,想要战胜李全,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半点松懈。
于是苏南雁一开始就亮出两枚陨铁打造的峨眉刺,施展出无上轻功,只一眨眼功夫便杀到了李全跟前,又“唰、唰、唰”一连使出几招便往李全面门刺去。
苏南雁虽知李全武功高强,但也希望一对一正面取胜,不愿偷袭致胜。因此她这几招峨眉刺都是手下留情,没有使出杀招、刺向要害,只是在某种程度上给李全“提了个醒”而已。
经过“提醒”的李全,也意识到苏南雁已然出手加入了战局。
对于苏南雁的功夫,李全无论是辗转打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