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人?老子这里没什么金国人。倒是你小子是个忘恩负义的,老子刚刚放了你,你他妈就敢在这里跟我捣乱,不要命了吗?信不信老子这就命令,岚山城里万箭齐发,把你和你的兄弟射成刺猬!”
柴安风这话就是在胡说了,他手下军队的远程火力全都依靠火枪,根本就没预备着弓箭,而火枪射击都是平射,压根就打不穿城墙,更不可能把牛二他们打成刺猬……
不过牛二刚刚在柴安风手里吃了败仗,听着柴安风这话还真是被吓住了,连连求饶:“柴大官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小的也是奉了李全大哥的命令,冯军师就在前头,要有什么话,柴大官人还是跟冯军士去说……”
柴安风知道牛儿是个不顶用的,便也没有为难他,一夹马肚便去追赶冯天羽。
柴安风胯下的坐骑乃是纯种的汗血宝马,跑步行动的速度极快,不一刻就赶上了前头的冯天羽的队伍。
柴安风见冯天羽,果然在队伍当中,便扯着嗓子叫道:“冯军师、冯军师,我有话找你说!”
不料冯天羽却装作没有听见柴安风的声音,仍旧是快马加鞭,一个劲的往前赶。
这分明就是不想搭理自己嘛!
柴安风一见这情况就急了,牙关一咬、狠心一下,就命令苏南雁出手把冯天羽从马上打下去——也顾不得自己和红袄军之间的交情了。
然而柴安风在马上跑得太快了,马被一颠,他刚开口还没把话说出来,牙齿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他呲牙咧嘴,啐了一口,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柴安风把心一横,硬是把血咽了下去,刚要再开口说话,却见那冯天羽已然翻身下马。他再往前头看去,却是李全领着五十来个红袄军的弟兄
,横挡在一队金兵的面前——率领这队金兵的,正是金国大帅完颜合达,而岐国公主也身着男装列在队中。
原来冯天羽原本是同李全一道行动的,并且已经拦截住了完颜合达的队伍,只不过他们是脱离大队独自行动,同牛二等数百活食的溃兵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仅凭五十护卫几乎“一对一”地面对金兵,存在一定的危险。所以冯天宇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去,催促牛二的人加快行动速度,这才会被柴安风从后追上。
却见李全却是一人跨在马上,威风凛凛地横着一根碗口粗细的铁枪,毫无惧色地拦在金军面前。
按理说,金国大帅完颜合达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就连横扫天下的蒙古骑兵,那也是要大汗窝阔台御驾亲征才能对付的。可是李全区区一个红袄军的头目,在他面前却是横枪立马、无所畏惧,不愧江湖上李铁枪的威名!
虽然柴安风对李全有些做法颇为不齿,在立场见解上也是泾渭分明,但看到李全这副威风八面的样子,也在心中禁不住喊了一句:好一条汉子!
不过佩服归佩服,那也不能让李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撒野……
于是柴安风快马跑到李全面前,问道:“李头领,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全原来并没有同颜合达打过交道。但是都说这位金国大帅身材魁梧,高大得仿佛铁塔一般,光从身高上极其明显的特征,李全便已猜出完颜合达的身份。
既然是完颜合达来了,那就不可等闲应付!
正当李全正在聚精会神地对付完颜合达的时候,却见柴安风也已赶来,并且一想到柴安风方才口中那位贵客,指的就是完颜合达,他更加心中一凛:原来冯天羽猜测的果然不错,这个
柴安风果然同金国人勾结到了一起!
原本就很难对付的柴安风,又加上了一个很难对付的完颜合达,对付起来的困难就更多增加了好几倍!
但这正好激起了李全的英雄气概。
只听他正义凛然回答柴安风道:“不做什么,杀金狗而已!”
当着完颜合达和岐国公主的面,柴安风当然不能让李全就这样出口辱骂。
于是柴安风分辩道:“什么金狗?都是人,大家都是人,金国人也是人。完颜合达是我的朋友,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出口伤人。”
“你的朋友?你的什么朋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对面那个大高个便是金国元帅完颜合达!他双手染上了我们多少汉人的血,你居然和他交往,是想当汉奸吗?”
“嘿!这话就奇怪了,我怎么就成汉奸了?难道同金国人交往就是汉奸吗?”
“不错!”李全朗声答道,“同金国人交往就是汉奸!更何况是完颜合达这样的将军统帅!”
“你这话说的,金国在中原立国已经百年,早已在此处站稳了脚跟。你要在山东这边活动,又岂能不跟金国人打交道?你总不见得能把金国人全都杀光了吧?这根本不现实嘛!”
“怎么不现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不知李全从哪里学来这句文绉绉的话,“金国人占我土地、杀我子民,早已同我势同水火、不共戴天!凡是中华儿女见到金国人,必然是有一个、杀一个!”
“那你在山东这边这么多年了,我看你也没把金国人都杀光吧?反而被他们赶跑了不是?”柴安风不屑道。
面对柴安风的质疑,李全回答的却十分坦然:“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