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谁不知道?但如果被自己人坑死,我还不如带头搏一搏,反正留在和联胜都是一样!”林祥冷静地反驳。
“邓伯,你不妨告诉大家,当初的和联胜是如何从和合图中分裂出来的?”
邓伯脸色一变,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
见状,林祥轻蔑一笑。
“我告诉你吧,当初就是因为和合图的兄弟意见出现了分歧,才分出一个叫做和联胜的堂口。”
“以前的和联胜可以发展成为和记的主堂口,那我们新和联胜同样可以,敢打敢搏,这样才是和记的传统!”
场内众人哗然,只有少数老的不能再老的叔伯还隐隐约约记得这事。
“而现在的和联胜呢?”林祥嗤笑了一下。
“你,邓伯,把持和联胜的权力这么多年,结果选出的办事人一个比一个不适合,搞得和联胜日渐衰弱,腹背受敌。”
“邓威,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祥当众数落邓伯,字字诛心,在场竟无一人出来反驳。
可见,邓威确实已经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
注意到这一点,林祥双眼精光一闪。
“邓伯,我说这么多,都是肺腑之言,忠言逆耳,如果你愿意重新考虑办事人的位,我也愿意亲自说服大d哥,让他放弃新和联胜的计划。”
“如果不行,我就只能按照大d哥的意思,带着各位叔伯重振帮规!”
好一招以退为进!
听到林祥的话,叔伯们对他以下犯上的最后一点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进退有据,大d有个这么忠心的手下,活该他发达啦!”
“我支持阿祥,他懂得背历史!”
“后生仔太串了,邓伯无论如何都是长辈,不妥。”
“后生仔不串什么时候串?等到老死吊棺材啊?”
邓伯一言不发,阿乐却知道再放任下去,他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个。
“阿祥,过来聊几句。”他拉着林祥的手臂,难得用上了些许哀求的表情。
林祥没有拒绝,在大家的注视下,两人走到了一个角落里。
“阿祥,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报警抓大d。”阿乐快速地说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
“另外,我一直都觉得警方的行动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和联胜的事一直都是油麻地警署来管的,现在多出一个总区的督察,我怀疑他们是针对我们整个和联胜,想一网打尽……”
“你多虑了,乐少。”
林祥举手制止,侧身把自己埋在他的背影里。
“那个电话是大d哥自己拨出去的,憨居。”
林祥咧开嘴无声地笑着,没等阿乐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变得义愤填膺。
“大d哥待我不薄,你竟然用荃湾话事人的位要我背叛他?我林祥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乐哥!”
他拍着胸脯义正言辞。
看着林祥熟练的倒打一耙,阿乐双眼一瞪,拳头还没攥紧,脸上反而先挨了一记重拳。
打完之后,林祥看都不看,大步跨过躺在地上的阿乐,走到大家的面前。
“各位叔伯,某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不过我向大家保证,新和联胜的事可以等大d哥回来再商量。”
“事关重大,大家回去之后可以仔细考虑,究竟是跟一个连条街都保不住的办事人,还是选择支持一个唯一可以在港岛搞清一色的大区话事人!”
看到林祥不卑不亢的表现,叔伯们赞许地点了点头。
但看到阴沉着脸的邓伯,他们还是收敛了些,渐渐退场。
林祥微笑着一一送别,直到一个试图隐身的老人从身边经过。
“吹鸡叔,不如将龙头棍交出来,免得到时候误伤到你了。”
吹鸡浑身一震。
他拢共才两间酒吧,手下估计都不够林祥一个人塞牙缝的。
“我……”
他慌乱的视线从邓伯扫到阿乐,颇为无奈地大声说道:“龙头棍就放在羊城,谁第一个找到四眼明,他就会交给谁!”
注意到他话里的意思,林祥莫名地和坐在地上的阿乐对视了一眼。
两人同时露出了一个血腥味十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