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管,你怎么来了?”
“嘿嘿,董首辅,杂家这不是想念大人了吗,特意来看看您老人家。”
傍晚,董府。
赵丛的运气就比刘风好很多,刘风没见到文普大贤师,但赵丛蹲到了正要出门的董良叔。
“赵总管,您有话直说,犯不着跟老夫来这虚伪一套。”
董良叔对赵丛这人没什么好印象,觉得此人有时候容易犯蠢,也不知是怎么当上大内总管的。
赵丛见董良叔毫不客气,只能尴尬一笑,道:“董大人说话当真不留情面,您管外廷,杂家管内廷,都是一把手,您得帮帮我啊。”
董良叔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
他心想什么叫都是一把手,老夫就得帮你?
“赵总管说笑了不是,您既然是堂堂内廷一把手,老夫有什么能耐能帮得上你?”
董良叔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他甚至都懒得打听赵丛因为什么事找上自己。
“这事还真得董大人帮助,有人在对杂家不利。”
赵丛硬着头皮继续道:“杂家栽了也没关系,但就怕到时候连累了大人您呀!”
“什么事能连累老夫?”
董良叔眼睛微微眯起,双目如炬盯着赵丛。
赵丛叹气道:“杂家通过广储司贪墨了些银子的事,已被人察觉了,那人似乎在调查杂家了。”
“放屁!”
董良叔闻言,呵斥道:“赵丛,你和户部一起贪污银子的事,与老夫何相干,莫要扯到老夫身上来!”
赵丛见董良叔动怒,只能赔笑道:“是,这事跟您董大人没关系,杂家只是想提醒董大人,那‘三耳金樽’可是到了您的手上……”
三耳金樽,正是刘风上次在广储司,通过卢总管得知,赵丛贪污的价值几万两的宝贝。
不过赵丛将这三耳金樽转赠给了董良叔。
董良叔似听出了赵丛话语带着的一层威胁意味,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冷意。
“赵总管,说说吧,谁这么大胆敢来查你?”
董良叔本来没打算当一回事。
但他见赵丛敢在自己面前口不遮拦,显然是已经乱了方寸。
况且董良叔也好奇,到底谁有这种胆子,敢对一位大内总管出手。
赵丛也不犹豫,立马说出了刘风的名字。
“宫中近来风波不断,是那小太监刘风仗着皇上宠信,四处作乱,严重威胁到宫中的安宁与秩序。杂家便是想请董大人出手相助,除掉那刘风!”
其实刘风当初大闹营造司的事,早就传到过赵丛耳朵里。
不过刘风之后去了端怡王府,赵丛因此没放在心上。
但赵丛万万没想到,刘风居然又回到了后宫。
更没想到,刘风这次竟然奔着广储司而来。
而且这次出手,几乎端了一整个广储司。
赵丛意识到,刘风很可能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他没有办法,只能来找董良叔寻求帮助。
董良叔扯着嘴角,不解问道:“这刘风是何人,为何老夫闻所未闻?”
“他是不久前入宫的太监,董大人日理万机,没听过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名字很正常。”
“不久前入宫?”
董良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见赵丛神色晦暗,心想赵丛入宫几十载,竟然能被一个新人拿捏,心中便对赵丛更加鄙夷。
不过董良叔心思缜密,也不托大。
他隐约察觉到这个刘风能得到皇帝的重新,应该不简单。
于是,董良叔漫不经心得试探道:“赵总管,一个小太监你都对付不了,这太监莫非长了三头六臂不可?”
“倒不是这个刘风有多大本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董良叔微微蹙眉盯着赵丛。
赵丛顶着董良叔戏谑的眼神,小声道:“只是这人蒙蔽了皇上,使得陛下偏信这小人,杂家也是没有办法。”
董良叔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赵总管言之过重了吧?”
董良叔轻捋胡须,缓缓道:“这宫中之事,自有皇上圣裁,我等臣子只需恪尽职守,岂可妄议他人?”
很显然,董良叔不想去多树立一个敌人。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太监,但毕竟是被小皇帝宠信。
董良叔犯不着为了赵丛,跟自己过不去。
赵丛一听,心中暗自焦急。
他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继续苦苦哀求:“董大人念在杂家也为董大人做过不少事的份上,还请帮杂家一马!”
然而,董良叔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赵总管,区区一个太监你都对付不了,岂不是想把老夫也拉下水?此事你自己定夺,不要再来麻烦老夫。”
董良叔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说完,他转身就走。
赵丛一人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无奈。
他觉得董良叔为人奸猾,一定是洞悉到了什么厉害之处,才不肯出手。
眼见董良叔上了马车,赵丛决定抓住最后的